這人竟然是陳琳之子,又在南陽時聽聞正是他與如意竭力護得一半糧草,可謂是立下了大功。看他一屆酸儒打扮,竟然能都臨危不亂,以羸弱兵力抗拒曹操數千精銳,當時人中豪傑,臉色不由緩和了幾分,道:“原來是陳軍師的公子,久仰了,只是不知你此來何往?”
子慶笑道:“我任務已經完成,正要回孟津分會覆命,正好與將軍同路,不如同行如何。”
嚴超雖敬重他身有功勳,但他身負使命,不想橫生枝節,即便他是陳琳之子又如何。嚴超自幼在相府生長,被嚴秀麗視如己出,見過高官貴胄不知其數,豈能被陳琳之名左右,正要拒絕,卻被身邊的如意搶著答道:“我看甚好,子慶兄既然是陳軍師後人,當需與我們同行,這一路上也會安全許多。”
嚴超一時無語,這個陳海一副富貴公子模樣,若單獨行走,也不太安全,若將他拒之門外,在情理上實在說不過去,只好點頭答應。
子慶大喜,驅馳戰馬走到如意近前,道:“你走時也不知會我一聲,害的我在軍營白白耗費了一日。”
如意滿懷歉意道:“事出匆忙,我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子慶兄見諒。”
子慶倒也釋懷,笑道:“我看天色將晚,不如我們去洛陽暫做休整,補充一些食水,來日再走不遲。”
如意眼睛一亮,子慶之言正和她意,這人果然是一個妙人,想法竟與她不謀而合,正要附和,卻被嚴超阻止道:“君侯有令,令我等護送小姐回安邑,中途不得逗留。”
子慶輕笑道:“將軍糊塗,綺玲小姐出身高貴,豈可風餐露宿受此磨難,君侯向來愛女心切,若被他知道將軍不能善待小姐,將來恐怕要治你的罪。”
嚴超冷哼道:“我只是依令而行,何罪之有?”
子慶道:“將軍錯了,將軍如今行的並非軍令,乃是君侯家事,自當權衡行事。你看這大熱的天,你們是軍人,自然可以冒著烈日酷暑,可小姐乃是千金之軀,萬一身體有恙,君侯遠在千里之外自然難以處罰你,可回到安邑之後,又如何向夫人交代?你看綺玲小姐都曬黑了,你慘了。”
嚴超臉色一陣青紅轉變,被子慶一陣言語,說得他心底發毛,正猶豫間,忽見如意手撫額頭,有氣無力道:“我忽然感到頭暈,好想休息啊。”
說話間還偷偷向子慶眨了眨眼,子慶聞言更道:“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快去洛陽診治才是,千萬不可延誤了病情。”
嚴超雖然木訥,但這二人眉來眼去未免太過明顯,況且如意從小體質異於常人,冒著風雨烈陽訓練也是常有的事,就這點磨難對她來說,又何至於此,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但見子慶已經擁護著如意向著洛陽行進,心意幾番轉圜,終究嘆了一口氣,搖頭呼令左右緊隨如意身後,寸步不離左右。
臨入洛陽,早有城守接到傳報,迎接眾人到驛館休整。
如意既來洛陽,自不再拘束,趁著夜色尚早,殘陽低垂之際,與子慶、嚴超二人遊覽洛陽街巷,只見洛陽放眼到處,雖不至於殘垣斷瓦,卻也是滿目蕭條。
家家早早就緊閉門戶,昔日繁盛一時的東都洛陽,便如一座空蕩的空城,街上僅有打更之人行走,偶有巡邏衛兵列陣經過,勸告三人道:“宵禁將至,你等快回到家中,等日落之時,若再於街巷行走,便以亂賊論處。”
如意大失所望,眼前洛陽與記憶之中的大相徑庭,當時的洛陽何等輝煌,即便是深夜時,亦有酒肆館譯照常開放,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常在夜裡歡聚,即便是平常的洛陽百姓,也會在初夜時分,結隊在街市觀燈遊玩,可謂是一座不夜之城。
可如今情形,當真是一片荒涼,哪裡還有當年的半點神采。
三人趁著斜陽餘暉回到驛館,驛館之中倒異常熱鬧,往來官吏皆住在其中,又有重兵守護,卻是難得的鮮活之地。
正逢譯丞前來問安,如意便問他道:“洛陽從來都如此荒敗嗎?”
譯丞嘆道:“貴人不知,洛陽雖經歷兵禍無數,但終究尚有人口十數萬,又豈會如此冷落,只是進來鬧賊猖獗,常在夜間侵擾居民,司隸校尉王桀大人便頒下宵禁令,不給賊人可乘之機,因此洛陽才會顯得冷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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