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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四邊角鼓連營起

田豐遠遠看著張遼與臧霸戰成一處,眼中奇異閃動,謂呂布曰:“臧霸當年見異思遷背叛君侯,乃是罪不容赦,君侯當真要重新收他留在身邊?便不怕他再次反叛?”

呂布淡淡道:“曹操尚且能夠容叛將再投,我難道還不如他心胸豁達麼。臧霸、宋憲若真心來投,我定不計前嫌,保他們此後半生平安。若他們心懷鬼胎,到時也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田豐暗中嘆息一聲,曹操能夠容忍叛將,皆因他需要以此收復人心,換得天下英雄真心效力,而且那些曹軍叛將並未真正對曹操形成致命的威脅,若當真傷及曹操致命利益,他豈會讓叛將活命。

但呂布卻不同,他身為丞相,本就是朝廷百官之首,是為正統,天下士子英雄為他趨之若鶩。況且臧霸等人狼子野心,當年身居高位尚且心懷異志,置多年舊情不顧,下手之狠辣即便田豐當年遠在冀州,也多有耳聞,實在不恥其作為。

這時見呂布不計前嫌,他雖有異議,也只好引而不發,暗自注視著場中形勢。

陣前張遼臧霸交戰幾十回合,一時難分勝負。

張遼尋機長劍用老,故意賣一個破綻,引得臧霸舉刀攻來。幾次相交,張遼終於落了下風,藉機引馬而走,使得細陽城頭曹軍一時歡呼不已。

臧霸急追張遼到僻靜處,卻見張遼回身,長劍盪開臧霸攻來長刀,低聲道:“宣高如今得意否?”

長刀遇阻,臧霸正欲揮刀再攻,卻聞張遼暗中問話,一時愣了神色,出手也慢了幾分,愕然道:“文遠此話何意?”

張遼手中不停,只出三分實力,攻到臧霸身前,低聲道:“宣高當年判出相府,難不成只是為了在這小城之中當一名偏將,想當年你我同在丞相帳前效力,各領一方兵馬,何等快意。宣高既然不得曹操信任,何不再回到丞相麾下,也不枉當初同生共死之情。”

臧霸手中卻不留情,出十分力,攻勢如疾風驟雨,穩穩壓制張遼,冷冷道:“文遠這是來做呂布的說客的吧,可惜我早與呂布恩斷義絕,當年洛陽一戰已經是覆水難收,呂布又豈能容我活在這世上。曹操雖不把我當做心腹,卻不會害我性命。今日我念在往日情義,便放你一馬,你這便回去吧。”

言罷手中攻勢大減,便有抽身而退之心。

張遼不退反進,長劍接連出手,卻不攻其要害,低聲道:“宣高錯了,丞相虛懷若谷,早不將當年的事放在心上,只要你真心歸順,丞相許你今後平安無事,今後一切還如當年一樣,你我同心協力匡扶朝廷豈不快哉!如今曹操已是喪家之犬,敗亡只是旦夕之間,宣高若執迷不悟,就只能給曹操陪葬了。宣高英雄一世,家中尚有妻兒,難道忍心就此錯失良機?”

臧霸被張遼說中心事,不由全身一震,手上長刀又慢了幾分,猶疑問道:“呂布當真不計較當年舊事?”

張遼見臧霸心動,趁勢勸道:“千真萬確,我能為宣高擔保。”

這時城頭王雙遙見城下戰事僵持不下,攻勢時急時緩,心中泛起一絲詭異,不免焦急萬分,忽聽手下佐將道:“將軍,這臧霸本是呂布舊將,此刻明顯是陽奉陰違沒有全力應戰,若是他臨陣叛敵如何是好,不如即刻鳴金收兵,以防事有轉機。”

王雙尚未決定,便聽一旁宋憲叱罵道:“放屁,我等早與呂布恩斷義絕,呂布當年兵將,死在我等手中不計其數,豈能再與呂布有所勾連,你說這番話,是想陷我等於不義嗎?”

佐將冷冷道:“哼,誰知道呢,人心隔肚皮,你們怎麼想的,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萬一臧霸將軍臨陣叛敵,我細陽便有城破兵消之災。”

宋憲大怒,拔劍怒喝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想憑空汙衊,便來問問我手中長劍。”

佐將亦拔刀相向,喝道:“怕你不成!”

王雙大怒喝道:“夠了,大敵當前,你們還有心思窩裡鬥。眼下已失戰機,臧霸將軍久攻不下,再戰下去也是無功。傳我將令,即可鳴金收兵。”

城下臧霸正自為難,忽聞城頭鳴金之聲急切響起,急攻張遼幾招,斷然道:“文遠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破鏡難圓,我與呂布仇深似海,即便他不再追究,可你幷州文武無數皆恨我入骨,我回去絕不會有好下場。今日一戰便算是了卻你我從前情義,此後再戰,當分生死。”

張遼借勢退開,不無遺憾道:“可惜,宣高不要枉下論斷,回去好好想想,可不要錯上加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