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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豪情蕩四海,碧血染長空

如意大喜道:“對,龐會長說的沒錯,我宣佈此次比試,勝者是小神童呂幸。”

呂幸卻搖頭道:“豈能如此斷絕,做任何事都改有始有終,就像讀書一樣,不能因為知道書中大意而不去熟讀,這樣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呵,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可對你這套不感興趣。”如意聳了聳肩,攤手說道。

呂幸無奈,只能親自檢視龐元默寫,這一看,不由得目光凝滯,越發看到後面,神情越發凝重,到後來僅有渾身顫抖之狀。

如意大驚失色,他這個弟弟從來身體不好,如今這般模樣,莫不是生了什麼急病不成?急忙上前安撫其額頭,道:“你怎麼了,可有什麼不適?”

呂幸對如意的問候如若未聞,只顧翻閱著龐元的臨摹手稿,呼吸急促,雙眼通紅,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彷彿這些默寫出來的賬目,似乎有著奪人心神的魔力一般。

如意順著呂幸的目光望去,只見龐元的字工整圓潤,遠不像他粗獷的外形,初望去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同之處,待如意細細檢視,才不免大吃一驚。

若說呂幸只是默寫賬目上的數字,並且沒有絲毫差錯,就像是後世的印表機,原本雜亂的數字在他的筆下,都整齊有序的排列開來,讓人一目瞭然。

那麼龐元的默寫便像是後世的影印機,不但數字沒有絲毫差錯,就連一旁的批註、還有用硃砂勾勒出的不符之處,盡都被他原樣默寫了出來,除了筆跡字型不同,其餘格式竟與原賬本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錯。

甚至在每頁賬目的後面,他都對賬目的出入做出了總結清算,直到最後竟算出與原賬本截然不同的資料,而且依呂幸看來,龐元的演算法絕無問題,定是原賬本在結算時出了差錯,使的賬目無法核對,後來管事又沒能察覺其中問題,這才導致死賬埋藏了這許多年。

如意震驚已無言語可以描述,只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而呂幸心中的驚駭比如意更勝百倍,要知他已經是天賦異稟,心知像龐元這般一心多用,是何等的驚世駭俗。既要背誦默寫,又要推理計算,還有留心賬目上記載的錯誤。

在這短短的時光中,龐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足以讓他瞠目結舌,這還是人類嗎?

呂幸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一臉興奮的道:“先生果然是絕世奇才,呂幸萬幸與先生結識,不勝榮幸。願拜先生為老師,不知先生可願意否?”

說罷跪拜於龐元身前,如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

如意也被呂幸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這個弟弟向來眼高於頂,從不將旁人放在眼中。他自幼熟讀四書五經,長大後更將無數典籍倒背如流,尋常的儒生學子皆都不如他所學淵博,即便陳琳、孔融等博學之士,也對他多有褒獎。

能讓他另眼相看之人,著實屈指可數,更可況如眼前這樣頂禮膜拜,簡直不可想象。

龐元受寵若驚,見呂幸行此大禮,一時也亂了手腳,他本貧寒出身,雖自問博學多才,有匡扶天下之志,可奈何因出身微寒而處處碰壁,幾次出仕皆都是微末小吏,連暢所欲言都不能夠,更何談大展拳腳描繪胸中之志。

與他曾經在荊州求學的孔明、元直等人皆都以經有了好的去處,只有他這個號稱鳳舞九天之人,還依舊混跡在江湖草莽之中,明珠蒙塵。

即便有貴人多次舉薦,可他還是因為粗獷的外形與不羈的性格,屢次與明主失之交臂。

呂幸雖年紀幼小,可他面相崢嶸,身負異能,更兼家世強盛,絕非池中之物,若能與他結交,今後自然可以大展拳腳,一展心中抱負。

當下急,忙將呂幸扶起,受寵若驚道:“公子厚愛,實在令人感佩,只是拜師之事還請公子收回,你貴為丞相之子,如此大事絕不可隨心所欲,還需稟明丞相及夫人,獲得許可之後才能行事。”

呂幸一想也是,師長如同父母,拜師如果不經過父母的允許,否則未免太失禮。

隨著龐元手勢起身,呂幸猶自抓著龐元的手,誠懇道:“拜師之禮即便不能馬上舉行,我也會把先生當成我的老師,還希望老師不嫌棄小子粗鄙,教我經國濟世之道。”

龐元大受感動,語重心長道:“能得公子抬愛,龐元萬分榮幸,我必竭盡所能,助公子心想事成”

如意看著兩個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說一些好不肉麻的話,一時連打幾個冷顫,冷笑道:“我看你們如此難捨難分,便一同回安邑吧,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說走就走,也不再管兩人還在說些什麼,反正屋外還有護衛十幾人,在孟津當不會有什麼危險,即便她不在弟弟身邊,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走出商會,才想起自己向來要好的同伴黃月英還在孟津,她家學淵源,對機關之術十分痴迷,這次來孟津,說不得還要去看看她的境況,便對護衛說明她的去向,令他們好生保護呂幸的安全。

來到黃府,黃月英得知如意到來,自然是不勝歡喜,親自跑到府外迎接。姐妹相見,自有一番熱情,後來問及如意這大半年的經歷,如意當然是事無鉅細將一路上的趣事都說了出來,只聽得黃月英張口結舌,吃吃道:“你可真厲害!”

如意恨恨道:“厲害啥,可惜沒能殺了曹操,反而給父親添了許多麻煩。”

黃月英神往定陶,吃吃笑道:“久聞曹操人品才學皆是當今少有,更是生的俊俏,你可是心軟下不去手?”

如意啐了一口:“我看你是飢不擇食,對曹操這種老匹夫也心存幻想。”

此言一出,黃月英頓時心中黯然,臉上神情便也顯得不自在,寂寂不再出聲。

如意察覺有異,追問道:“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黃月英嘆了一口氣,道:“倒也沒有什麼大事,你可知我今年已經快十七了。”

如意一頭霧水道:“那又如何?”

黃月英神情低落,幽幽道:“朝廷新規,凡女子十七不嫁人者,父母須受杖刑。家父向來守禮,我何以人心令他受此罪責。”

如意只覺好笑,半是調笑道:“還說不是你春心氾濫,這不就是急著要嫁人嗎?”

黃月英黯然搖頭,道:“家父已經允諾了一樁親事,說好暫時定親,先避過法令再說,可是那人嫌我生有雀斑,自顧悔婚,傷及雙方顏面也還罷了,可父親豈不是將要面對杖刑之苦,這讓我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