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去稟告將軍,要是這水被人誤食那可就糟了。”
“來不及了,如今馬上就到飯時,大軍造飯必是用的這裡的河水,看這些魚蝦野鴨的死亡時間,正好與大軍打水造飯的時間吻合,河水是活水,投毒之人一定算好了投毒時間。去稟告將軍先要經過重重上報,會延誤不少時間,如今之計只能去後營造飯之處,讓士兵們不可食用,待查明是否有毒之後再食用不遲。”
“可是知情不報是大罪啊!”
隊長一沉吟,咬牙道:“你去向王將軍稟告,就說有人預先在水中投毒,請他前來主持大局。其餘人隨我去後營,阻止向大軍放飯。”
沒有軍令私自行事可是死罪,隊長這等作為無疑是孤注一擲,萬一飯裡無毒,他將是擾亂軍心性命難保。
可隊長卻顧不了那麼多,沒毒或許死的是自己,可萬一有毒,與他同來的兩萬兄弟可就沒人能夠倖免了,無論如何都得搏一搏,沒有值得與不值得,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眾人各行其事,隊長率領巡邏隊員火速來到後營,見各營兵士正在列隊,相互嘻哈推搡好不熱鬧,只是還沒有到放飯的時刻,因此眾人還在等候。
前排士兵已經等的不耐煩,拿筷子把碗敲的震響,催促著炊事兵趕緊打飯。
“什麼山珍海味啊,還整的這麼隆重,不就是幾片爛菜粥嗎?”
後排兵將們一聽又是黍米青菜粥,頓時都不樂意了,無數人敲擊碗筷附和起鬨,甚至還有人破口大罵。
“他孃的,老子提著腦袋賣命,天天就給老子吃這個?他孃的不吃了!”
無數排隊打飯之人頓時紛紛附和,這讓前來阻止放飯的巡邏隊等人一籌莫展。
如今已然是這般情形,要是被士兵知道飯裡可能有毒,只怕情勢將更加難以控制。
這時一個威嚴而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都是誰不想吃飯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來人龍行虎步,一身戰甲工整鋥亮,眉宇之間不怒自威,正是新上任的司隸大將軍高陵侯高順。
高順雖不是洛陽舊任,可他的名號早就在軍中傳遍,作為晉王手下的頭號大將,高順的履歷可以說是無比顯赫了,甚至曾經是手握兩州之地,統領十萬大軍的一方都督。
因此高順一來,一眾起鬨兵將頓時失了膽色,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了頭。
“我知道你們苦,可你們知道嗎?晉王已經兩個月不吃肉了,難道你們自認為還比晉王金貴?如今是非常時期,我等既然想要錦衣玉食,就應該同舟共濟,與晉王一起度過眼前的難關,想想我們曾經大魚大肉的生活,朝廷與晉王可曾虧待過你們,能同富貴卻不想共患難,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忠義嗎?”
鬧事兵將此時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頭,雖說近來少了葷腥,可黍米飯粥管飽,從沒有餓肚子一說,這比在敵營的西涼兵不知道強了多少。
兩軍兵營相聚並不遠,斥候經常互相窺探,眾人早知西涼兵每日只吃一頓飯,想一想都覺得可憐,可就是這樣的兵,眾人竟然打不贏了,也難怪將軍們盛怒時斥罵他們為飯桶。
高順見這些驕橫的兵油子終於被自己鎮住了,也不由對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氣深感欽佩。前日他便接到彙報,說軍中兵將對整日吃素頗有微詞,因此高順專門在飯時前來,就是想看一看營中的情形。
雖然這洛陽遠不如冀州來的安逸,可在哪裡不是替君侯出力,而現在君侯已經是晉王了,他更應該事事親力親為,小心謹慎為是。高順在冀州時便深感手中權力太重,古來少有位高權重者能夠善終,因此高順已經幾次請辭了。
這次來洛陽,他雖然看上去受了委屈,少了兵權,可在心中高順卻還是感到慶幸。呂布有意無意間的幫扶,讓他清楚的知道,君侯的心還是向著他的,否則就不會把參與閱兵的八千陷陣營整個建制全部調往洛陽,並且還讓自己統帥。
這些兵油子吃幾頓素食就嗷嗷叫,想當年在幷州邊地時三天都吃不上一頓飽飯,這樣的生活過年都想不到,活該被教訓。
“開飯!”高順從袖裡掏出一隻碗,伸到盛飯炊事兵的面前和聲道。
將軍竟然要和士兵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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