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有想過能夠戰勝馬超的軍隊,會比西涼軍更差嗎?
大頭領決定整頓軍紀,殺雞儆猴!
正好有兩名不聽號令的小頭領罵罵咧咧,頓時讓他心花怒放,當即使人拖來殺了頭懸掛與王旗之側。言道不聽號令就是這樣的下場。
羌人隨意慣了,自有人不願受束縛揚言退出聯盟,可還沒等他走遠,便被合圍而來的大頭領部將斬殺了全族。
眾人被大頭領的狠戾之氣震懾,場面頓時改觀不少,再沒有人膽敢陽奉陰違。
群寇沸騰,萬馬長嘶,漢軍已在附近,大頭領卻沒有從前的恐懼,甚至還有些激動,此時此刻他有一種長刀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壯志澎湃在胸口,也難怪人人好追逐權力,這種天下盡在掌握的奇妙感覺,有誰能不為之趨於瘋狂!
羌人雖然是東平西湊而成,卻都是騎兵,萬馬奔騰自然有一股天然的氣勢,如閃電、如雷霆、入一股兇猛的洪流,向著漢軍來處席捲而去。在丘陵的兩座狹窄的穀道之間,形成一股千軍萬馬組成的滔滔江河,彷彿能夠衝破一切阻礙,到達世界的盡頭。
在穀道的盡頭,一支騎兵出現在視野之中,全員輕甲短刀,雖然只有幾千人,卻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捨我其誰的氣勢
狹路相逢勇者勝,羌人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上萬人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叫聲,與奔騰而來全軍人馬禁聲的漢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沒有,漢軍只有幾千人,還不到我們的一半,都給我殺,搶了他們的財產和女人,金州就是我們的樂土!”
大頭領看上去有些極端的瘋狂,因為膽色被戾氣充斥,臉上看上去有些猙獰,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掙扎。
一支弓箭襲來,正中大頭領額頭,帶著強烈的呼嘯聲,讓他撕心裂肺的聲音戛然而止。
天地在旋轉,而人生的巨輪卻就這樣停在了原地,眼睛裡只剩下留戀,這是多麼美好的世界啊,他想起了家中的馬奶酒,想起了那個為他操持家務,一雙手滿是老繭的女人。往事如煙雨,就這樣散了吧。
羌人看到了大頭領中箭落馬,他們想停下腳步,可是千軍萬馬衝擊的氣勢一旦起來,又如何能隨意停止?他們都是經過多年曆練的兇惡之人,常年生活在馬背上,自然再清楚不過這個道理,尤其還是在這樣狹長的穀道之中。
魏越收了弓箭,他試了一下射程,還是有些遠,將那大旗下鬼叫的傢伙射落馬下,也不知死沒死,不過不重要了,再這樣千軍萬馬的崩騰中,就算他命大沒被射死,這奔騰的洪流也能把他踩成肉泥。
他慣用長弓,因此才能射的那麼遠,可特攻營卻配備的是快發連弩,雖然發射迅速,與一次性發射五箭的絕對優勢,可也有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射程太近。
眾人經過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早就清楚的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發射,什麼樣的距離才會取得最好的效果。
兩軍相距五十步,破空之聲驟響,無數箭雨都不是拋射的形勢,而是像一道箭牆一樣在空中形成道屏障結節一樣的東西,又像是一場序幕,拉開了死神降臨的篇章。
箭雨經久不息,每一次釋放都造成大片羌人落馬,而漢軍的戰陣卻像是變化無窮的流水,前軍放箭之後,戰陣馬上左右分開,迂迴到羌人大軍的兩側,為後軍創造釋放條件。如此依次而為,形成有序的變化,如同被從中間破開的竹子一樣,勢如破竹竟也能用在這個地方。
羌人頭領一開始便死於非命,群龍無首之下,全憑著本能在戰鬥,可漢軍弓箭威力實在巨大,看上去不過幾千人,可發射出來的弓箭密集如暴雨,沒有人能夠倖免,只一輪箭雨,便死傷了不知多少羌人的勇士。
再也沒有人覺得還有獲勝的希望,羌人不怕死,怕的是死了也沒有完成他們心中所想,
漢人的軍隊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遙不可及,短短的五十步距離,卻在死傷了近半勇士後,還是沒能觸及漢軍軍陣分毫。一分為二朝著羌人兩側機動迂迴的前軍軍陣,使得後軍始終與羌人保持著五十步的最佳射擊距離。
而羌人一貫的作戰思維,使得他們只能夠一往直前,而在狹長的穀道中,兩側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的動作空間,,他們不可能停下腳步,被慣性操縱的他們,只要停下腳步,等待他們的就是被後來者踏成肉泥的下場,都不用再浪費漢軍的弓箭。
迂迴到兩側的特攻營士兵也沒有閒著,近處的揮舞手中的短刀,收割著羌人士兵的性命,遠一點的裝填好隨身的小弩,再一次把屠殺送給了無力還手的羌人士兵。
戰爭很懷舊結束了,沒有驚心動魄的廝殺,沒有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只有無盡的馬踏大地的聲音,混合著弓箭破空之聲,把羌人慘呼哀嚎之聲都遮掩住了。
這是一場屠殺,自始至終,羌人都沒有一次還手的機會。他們始終處在一個被壓制的境地,空有萬餘人,卻發揮不出該有的效果,就像是一個一身巨力卻沒有手足之人,只能被人肆意吊打。
大戰結束,戰果頗豐,上萬羌人士兵無一落網,在此全軍覆沒,連一個投降的活口都沒有,而漢軍這邊甚至都沒有給他們短兵相接的機會。根據曹豹的統計,全軍共計五千三百一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五千三百零二人,足足陣亡了十三名之多,算上受傷輕重不一的兩百多名兄弟,傷亡比預想中可是大得多,這正是這場戰爭的殘酷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