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多福也是急得團團轉,撓了半天頭,突然道:“我倒是想起一樣東西來!”
“什麼東西?”梅氏急切地問道。
“魂草啊!”可剛說完,丁多福卻又捶了自己一下,“我個傻的,那東西都幾十年沒人見過了,如今上哪裡尋去!”
西凝山上有草名魂,據說能起死人而肉白骨。
自然,這傳說中總有誇大的成分,魂草的功效或許沒有那般神奇,但的確是一種特別的藥。而且也的的確確是長在西凝山上的沒錯,只是幾十年前便失了蹤跡,如今就連那最老道的藥農也尋不著了。
丁多福也不過就是焦急之中隨口一說,心中也沒有指望著能尋到魂草。可小九卻聽進了耳朵裡。
葉葵似睡似醒來,額頭仍是滾燙的,嚇人得緊。
“這藥一帖帖灌下去卻一點起色也沒有,腦子只怕都要給燒糊塗了。實在不行我還是上山去找找吧。”丁多福思來想去沒有辦法,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原本因夜間無法安睡而顯得有些睏倦的梅氏聞言,立刻清醒過來,低聲叱喝:“什麼魂草,你不過是跟小殊那般大的時候見過一次,哪裡記得清楚,如今上哪裡尋去。盡人事聽天命,咱們盡了心若是老天爺真要將她帶了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小九正端著池婆煎好的藥立在門口。
他不動聲色地進門,將藥碗遞給梅氏看著她給葉葵喂下。見一碗藥吃完,小九心中也算是鬆了口氣。雖然昏睡著,可到底這藥還能喂進去。若是到了連藥也無法喂進去的時候,那便真的就回天乏術了。
因著葉葵的事情,眾人都是又疲又倦,湊合著吃完了飯便回家的回家,留著的則繼續守著葉葵。商量妥當了,梅氏實在撐不住便決定先家去休息一晚,明兒一早再過來守著。原本該將人搬回去了,可梅氏心裡有著自己的小九九,萬一真的救不活了,死在自家屋子裡總是晦氣……
所以既然池婆不提,她便也不提。丁多福倒是背地裡跟她說了幾次,都被她用話給搪塞過去了。
走出院門,一陣風吹來,梅氏身子一顫摟緊了身旁的春禧,“說是要變天,讓你多穿些偏不聽,這要是染了風寒可怎麼是好。”
“弟妹,小葉子可好些了?”朱剛拎著個袋子走了過來。
梅氏搖搖頭,嘆了聲道:“還是那樣,一點起色也沒有。不過腿上的傷倒是好了些。”
朱剛聞言也嘆息著道:“說來還是怪我沒看好狗,要不然這小葉子也不會受傷。”
“這哪裡能怪你啊,若不是春禧這丫頭,又哪裡會出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丁多福在裡面聽到了朱剛跟梅氏說話的聲音,便出來了,“小葉子要真出點什麼事,我這輩子也沒法安心了。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折在我們手裡了……”說完,他擺擺手示意梅氏快些家去,“快回去吧,過會天都黑了,路不好走。”
等到梅氏的身影消失不見,丁多福便將朱剛拉到了一旁低聲道:“朱大哥你可還記得魂草?”
“魂草?”朱剛沉吟了一會,“那東西不是早幾十年前便沒了嗎?”
丁多福點點頭道:“說是這般說,可到底有沒有誰又說得準?我想著不行就進山一趟去尋一尋,就算真沒了,這心裡好歹也自在些。”
朱剛想想是這個理,便道:“那行,我跟你一道去!”
話音落,小九也冒了出來,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