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要證據,葉eng自然不可能會有證據!
可他心中卻想,他拿不出證據,難道葉葵便能拿出證據來?只要自己咬緊了牙關說什麼也不知,他根本就沒有去縱火,又能如何?可葉eng這一回當真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23zbsp; 葉葵是何人?
若不能一舉將對手拿下,她今日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將人統統從g上拉了起來?何況今日還有大房人來看熱鬧,既然他們想看,她索xing便讓他們看個痛!
葉eng低著頭只說自己根本沒有放火,是葉葵冤枉了他。
葉葵聽得心中發笑,若是葉eng聰明,這個時候便是沒有證據也該找些證據出來混淆眾人才是,可他卻只是一味地說著他自己是冤枉。這樣空口無憑地喊喊,有哪個會願意相信他?那些大牢裡殺了人江洋大盜也日日都喊著自個兒是冤枉呢!所以越是這種時候越是無意義申辯,越是容易將自己置於死地。
只可惜,葉eng怕是到死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了。
葉葵笑了起來,冷靜地對葉老夫人跟葉崇文道:“祖母、父親,我有證據。”
“哦?”葉老夫人微微皺眉,似也沒料到葉葵手裡竟然真會有證據一般。而葉eng是直接便被嚇得要暈了過去。證據?她竟然會有證據?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葉葵卻是一副再認真不過模樣,叫人不得不相信她手中真握有致命證據。
“孫女手裡有人證。”葉葵淡淡地道,語氣極為平穩,幾乎聽不到其中起伏。就似乎她此刻說事根本就不是要如何處置葉eng要給自己庶出弟定罪一般,而是與人談論哪隻簪子為素雅一般。
葉老夫人聽到“人證”二字時,便已經猜到了會發生什麼事,突然間對自己方才那樣喝止庶出孫兒時說話而後悔起來。若非她一開始便lu出了偏袒葉葵模樣,恐怕此刻也還能救葉eng一命。
她年紀越來越大,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越發只想看著兒孫安好和睦相處。可這偌大葉家,竟似乎無一日能給她這種安寧。一件事緊接著一件事,件件都彷彿要將她老命一道拿去般。
葉明煙事,她已覺得難過不已。
後來又出了葉明珠事,她是一想起來便覺得傷心。這一切都同葉葵脫不了干係,她心中早就跟明鏡似。但是,流朱公主話說得也沒錯。若非他們逼人太甚,葉葵又怎會做出這些事來?她一個沒了娘又從小府外長大孩子,一回來葉家就猶如掉入了狼窩一般,個個都睜著碧綠眼惡狠狠地盯著她看,想要趁著她鬆懈時候就拼命地咬上一口。
她也就只能做“狼”做狼窩裡兇狠那隻狼!
這些事情,一代代都似乎沒有變化。當年她初嫁進葉家時,面對又何嘗不是這般?只是她看著強硬,骨子裡卻是個再軟弱不過人。她選擇了退卻,所以成了如今這幅模樣,害死了自己女兒,終究寒了心。葉葵只是走了一條同她不一樣路罷了。
她什麼都明白,可真等到事情發生了,她卻又不得不覺得痛心。
那些孩子亦是她子孫啊……
所以如今當葉eng也要面臨地獄時候,她忽然不想要再看下去了。
葉老夫人只覺得喉間乾澀無比,她努力想要從裡頭髮出聲音來,可說出口話卻是不敵葉崇文。葉崇文皺著眉頭,看向葉葵沉聲道:“什麼人證?”
此話一出,葉老夫人突然就失了聲。
“秦桑,去將人帶進來。”葉葵立那,看向葉eng眼中不帶一絲憐憫。愚蠢又自不量力人完全不值得人同情可憐,自作孽不可活,能救自己人從來都只有自己。想要指望別人憐憫活下去,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這樣人卻從來都不會是愚蠢人!
等到秦桑從門外領著人進來,地上跪著葉eng驀地尖叫起來:“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葉eng身邊大丫鬟鶯歌。
她今年已有十五歲,又長這樣人家,早就明白了許多東西。例如——識時務者為俊傑。
所以今日當她得知葉eng必然要出事時候,她選擇了投靠葉葵。葉葵明年便要出閣,陪嫁丫鬟名額共有四個,可她身邊如今除了一個肯定要帶走秦桑外,剩下三個便是將她另外一個大丫鬟帶上,那也還有兩個空缺。這種缺口,誰不想佔?
陪嫁丫鬟原就是準備著給姑爺做通房,裴家九爺又是出了名生得好相貌,年紀也輕,誰人不肖想?
所以當葉葵答應了將她要到身邊時候,她便再無顧慮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