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靳月拿著空碗出去的時候,君山足足愣了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怎麼了?”靳月不解,“這藥有問題?”
“沒有沒有!”君山快速接過空碗,“公子現在如何?”
其實君山想問的是,公子的臉色好不好?是不是雷雲密佈?烏雲蓋頂?
靳月扭頭望一眼身後,“吃了藥,便睡著了,現在很好!”
“睡著了?”君山瞪大眼睛,趕緊行了禮退下。
“他怎麼回事?”靳月問。
霜枝搖搖頭,不敢說不敢說!
“莫名其妙!”靳月折返回房間。
軟榻上的人微微睜開一條眼縫,似乎即將被驚醒。
靳月慌忙拿著家規坐回軟榻旁,輕輕拍著他肩,見著傅九卿重新合上了眉眼,這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開始翻閱手中的家規。
厚厚一冊,翻開來,是一條又一條的家規,寫得密密麻麻的。
傅九卿原就睡得淺,此番是睡得最久的一次,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味,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覺得藥……沒那麼苦。
靳月一直在看家規,壓根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黃昏日落,斑駁的光從窗戶外頭洩進來,灑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就像是晨曦迷霧中的草芽,懸著璀璨的露珠,彷彿風一吹便會散了。
那樣短暫,卻又美好得讓人不捨得挪開視線。
“啪”的合上冊子,靳月揚起頭,合上眼睛細細的想著方才看過的條條家規。
傅九卿的眉宇間染著淡淡的陰鬱之色,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下來,瞧著微光裡,她那張被勾勒得極為精緻的側顏輪廓。
“成了!”靳月睜開眼,隨手將家規一丟,懶洋洋的伸個懶腰。
“會背了?”傅九卿冷淡的開口。
靳月一驚,登時站起,“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傅九卿沒有作答,溫吞的坐起身,眸色平靜的望著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