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告訴傅……靳捕頭?”羅捕頭問。
安康生瞧了自家知府大人一眼,蘇立舟小眼睛眯著笑,他便曉得知府大人要做什麼。
“既然是捕頭,公門中人,哪有所謂的安枕之說?理該為國為民。去,派人去傅家一趟,務必……讓靳捕頭,馬上趕到城門口匯合。”蘇立舟深吸一口氣,“本府就在府衙裡,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瞧,安康生與羅捕頭對視一眼,二人默默的走出了府衙,領著人直奔城門口。
靳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聽得門外有衙役在喊,說是府衙夜行,發現了白雄的蹤跡,知府大人吩咐,靳捕頭馬上去城門口匯合。
若是平素,被人攪了好夢,靳月定是要罵人的。可這次倒像是條件反射似的,第一時間穿好了公門官服,直接往外走。
霜枝嚇了一跳,少夫人竟然……
“少夫人,您醒了嗎?”霜枝生怕自家少夫人這是在夢遊。
靳月輕輕拍著臉,“我像是沒睡醒嗎?”
霜枝搖搖頭,不像。
“叫上明珠,走!”靳月大步流星的離開。
院子裡花燈璀璨,有那麼一瞬,霜枝覺得自己看得有些入迷。少夫人身姿挺拔,瞧著那背影,頗為英姿颯爽,好似她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穿這身公門衣裳。
霜枝暗暗的想,若少夫人是位女大統領,定然更威風!
“公子!”君山進了門。
傅九卿已經坐在了床沿,面色微微泛著白,因著房門的開合,屋子裡的暖氣被衝散了些許,冷氣倒灌,讓他止不住的咳嗽了一陣。
“沒抓到人!”君山搖頭,眸色微垂,“對方功夫不弱,而且極是有組織,行動很快,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有組織……”傅九卿眸色深沉,又別開頭咳嗽了兩聲,“白雄的下落是誰洩露的?”
“不是咱們。”君山忙道。
原本他們已經找到了白雄的下落,但公子決定留著他,想引出白雄身後的人,畢竟這屍體埋在酒坊底下兩三年,忽然間被人報到了衙門,必定是知情者。
白家的人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白振被殺之事,亦是蹊蹺至極。白家已經衰弱,僅靠著白振撐起,白雄撐不起白家的門面,他還沒蠢到殺死自己老子的地步。
不過,白雄肯定知道什麼,否則也不會聞風而逃。
“在衡州的時候,我便知道有人針對傅家,沒想到……竟是跟到了京都,真是陰魂不散。”傅九卿面色發白,瞧著桌案上明滅不定的燭火,目光愈發冰涼,“派人跟著靳月。”
“放心。”君山躬身,轉而去倒了一杯熱水,“公子,您再歇會吧,夫人今夜大概不會回來了。”
傅九卿捏著杯盞,指關節泛白,目色森寒。
今夜,的確是不會回來了。
靳月領著明珠和霜枝,直奔城門口,車伕不敢馬虎,緊握著馬韁,車輪在街面的青石板上發出清晰而響亮的聲響,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突兀。
所幸趕得及時。
還沒趕到城門口,便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以及衙役們紛亂的腳步聲。
“在那!”明珠道。
順著明珠手指的方向,靳月的確看到了有個人影,直奔城偏門方向。
羅捕頭率先跑過去,“站住!抓住他!別開門!抓住他!”
“快、快開……”白雄急了。
府衙的人都來了,守門的軍士哪敢再開門,當即反水,直接衝上去,想要抓住白雄。乍見情形不對,白雄掉頭就跑,可都到了這份上,他想跑……又能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