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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喂,你佔我地方了!

依著靳月對靳豐年的瞭解,老傢伙嘴不饒人,但關鍵時候特別靠譜,不可能隨便耍小性子,到處溜達。若是有什麼大事,他定也會說一聲,絕不會這般悄無聲息。

“真是奇了怪了。”靳月顧自琢磨著,“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奴婢去打聲招呼,讓大家留意?”明珠詢問。

靳月點頭,“打個招呼是必要的,免得真有什麼事,打得咱們措手不及。你現在去找人,我去留張安保員,再回家去……”

“是!”明珠頷首。

離開醫館的時候,靳月還是覺得怪怪的,心裡極不舒服,隱約覺得可能是出事了,然則現在沒頭沒腦沒思緒,一時半會也猜不著靳豐年的去向,她最好的選擇是馬上回家去找傅九卿,依著他那份深沉的心思,必定能猜著一二。

傅府的過年氣氛業已濃厚,遠遠望去,兩盞大紅燈籠懸於門前,尤其是黃昏日落之後,紅彤彤的極是好看。

靳月立在門前臺階上,瞧著那燦亮的燈籠,紅光葳蕤,落在她面上,亦是那樣的紅撲撲,這是鮮血的顏色,也是活著的象徵,若不是傅九卿當年把她撿回去,沒有放棄她,她哪裡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

深吸一口氣,靳月大步流星的進門。

守門的奴才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尊了聲,“五少夫人!”

靳月想起剛嫁過來的時候,是那樣的不情願,怕極了傅九卿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但現在……

你有沒有試過這種感覺,想起一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挽起唇角,抑制不住心頭雀躍。果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連空氣都是甜的!

“少夫人!”君山立在門口行禮,“公子今兒身子不大舒服。”

靳月一愣,“不舒服?他的病又犯了?”

君山俯首,恭敬的應聲,“出門的時候有點著急,吃了點風,凍著了,這會吃了藥正躺著歇息,您輕點!”

“哦!”靳月點頭,壓著腳步聲進去。

屋內異常溫暖,時常可聞熟悉的咳嗽聲,低低的,彷彿極力的壓制著。

靳月緊著心疾步上前,然則床榻上沒人,軟榻上也沒人,那清雋的身影正倚窗而坐,一手蜷起掩唇輕咳,一手執筆揮墨,好似在寫什麼。

“你都這樣了,還不好好歇著?”她立在案邊,有些氣鼓鼓的盯著他,俄而將視線落在他執筆的手上,唇線緊抿,足見不悅。

君山還說他正歇著……

這哪裡是歇著?

傅九卿俊眉微擰,手上的動作稍滯,就這麼晦暗不明的瞧她,俄而他扯了唇角,那雙極美的桃花眼裡,漾開妖冶的光亮,勾魂攝魄。

削薄的唇輕輕翕合,匍出磁重的低響,“過來!”

靳月咬了咬下唇,挨著他坐下。

“那你替我寫!”他將筆桿塞進她手裡,不容分說的將她的手裹在掌心裡。

她剛從外面進來,手背還有些涼,但暖過他的掌心,他將她抱到正前方坐著,將纖瘦的人兒裹在懷中,一手圈著她的人,一手裹緊她的手,將她牢牢的掣在懷中。

靳月心如鹿撞,他俯首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冰涼的面頰貼在她溫熱的脖頸處,溫涼的呼吸縈繞耳畔,一個勁的往她肌膚裡鑽。

“教過那麼多遍,怎麼就是學不會?身子要直,握筆的手……怎麼都在抖?”低沉如桐木古琴的聲音,讓她呼吸急促,握筆的手更是緊張得不成樣子。

面頰滾燙,耳根發熱。

靳月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覺得脊背上好似貼了一塊冰,而她……正在用自己的體溫,將冰塊融化。

這種冷熱交加的感覺,讓她僵在原地,不敢輕易動彈。尤其是感覺到,某人不聲不響豎起的旗子,她怕自己行差踏錯,就會招致千軍萬馬的碾壓。她惦記著還沒吃晚飯的五臟廟,怕沒氣力撐到最後,畢竟他這副病怏怏的模樣背後,藏著虎狼之狠。

小狐狸雖好……還是得悠著點!

一筆一劃,他裹著她的手,她持著筆桿。

他面頰貼在她的脖頸處,說話的時候,溫涼的呼吸肆意攀著她的肌膚,或繚繞耳畔,或鑽進衣襟裡,癢癢的,像是在蠱惑著什麼。

“凡事,用心方可所成。”他說,“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麋鹿行於左而目不瞬。”

她聲音細弱的反駁,“妖孽在側,佛也奈何?”

他勾唇,將挺立的鼻尖,抵在她脖頸處,“那便隨妖成孽!”

靳月狠狠皺眉,羽睫止不住顫抖,“你不是要教我寫字嗎?作、作甚打擾我?”

“這便亂了心智,來日可怎麼好?”他意味深長的開口,“人世間的蠱惑之事太多,你如何一一阻擋?夫人以為呢?”

她想了想,“亂我心者,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