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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你想怎樣?

兩撥人。

傅九卿牽著靳月,立在簷下。

宋宴領著程南等人站在院子裡,抬眸瞧著面色蒼白的靳月,不知道為何,他第一眼瞧著靳月的時候,只覺得她眼中好似有什麼掠過,看他的眼神亦是有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心裡有些微恙,宋宴上前,“人呢?”

“小王爺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

不待傅九卿說完,宋嵐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滿嘴血汙,腳一軟便從臺階上滾了下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最為狼狽不堪的姿勢,滾到了宋宴腳下。

饒是如此,宋嵐亦顧不得其他,慌亂的拽住了宋宴的褲管,嗓音驚顫的低呼,“哥……救我,救我,靳月她要殺了我,她……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是她,是她……”

靳月那一腳,到底是留了她一條命,這顯然不是靳月此前的行事作風。

明珠很想衝上去,在宋嵐開口的那一瞬,一劍結果了她的性命,可公子與少夫人都沒說什麼,她又能做什麼?忍,忍住,都忍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宋宴瞳仁驟縮,猛地盯住了面白如紙的靳月,全然不顧腳下的宋嵐,疾步衝到了靳月面前,“你、你……”

“小王爺這是作甚?”傅九卿清雋的面上,漾開冷冽無溫之氣。

然則下一刻,靳月卻淡淡的拂開了他的手,往前邁了一步,隻身立在宋宴面前,眸中情緒難辨。

傅九卿微微閉了閉眼,若是旁人要阻,他勢必佛擋殺佛,魔擋誅魔,可現在是靳月避開了他,他想握……又怎麼能握得住?兩個人的故事,若只有一人唱著獨角戲,如何能續寫圓滿?

但是靳月,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

“小王爺!”靳月的聲音很輕,很輕,似往昔又不似往昔,帶著熟悉的尊敬,亦帶著難掩的疏遠。

宋宴知道,她若記起,心中必定怨恨不減,可那份情……終也會湧現,她此前對他付出的情分,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你恨我,是應該的。”宋宴目不轉瞬的盯著她,“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可以彌補你。”

他很想說,小王妃的位置,始終為你空懸,卻又怕她真的對傅九卿動了心,會因此躊躇而不得不當著眾人的面,斬斷與燕王府的關係。

不能逼得太急!

靳月抬眸望著傅九卿,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凜冽,不滅的執念醞於眸中,恨不能以鋪天蓋地之勢,將她吞沒,她知道……他在隱忍,今日她若敢踏出上宜院,他說不定會親手掐死她。

“我好久沒回燕王府了。”她朱唇翕合,神情平靜,“想回去看看!”

對於宋宴來說,這簡直就是天降大喜。

不待傅九卿開口,靳月已經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我去更衣!”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好半晌,明珠和霜枝才回過神,疾步追進屋子裡。

“公子?”君山愕然,斷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少夫人、少夫人恢復了記憶之後,便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難道真是無心之人?公子做了這麼多,少夫人為何都瞧不見?這就是公子,一直擔心少夫人記起舊事的緣故吧?

“少夫人?”霜枝急了。

明珠也著急,“大人?”

“霜枝你就不用跟著來,終究是傅家的人,進燕王府不太合適。”靳月已經穿好衣裳,視線一瞥,面色淡然的走到了梳妝鏡前,伸手捻起了北珠,擱在掌心裡以指腹輕輕摩挲著,“明珠,你跟我走。”

明珠頷首,“屬下明白,只是燕王府……”

“休要多言!”靳月將北珠小心翼翼的掛在腰間。

匍一抬頭,傅九卿就在門口站著,他瞧著她親手將北珠掛在腰間,瞧著她指尖摩挲的動作,捕捉到了她眼底稍縱即逝的溫情。

“我……回去看看!”她如今待他,宛若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許她待明珠都比待他親厚,那種淡漠疏離的態度,誰都瞧得出來。

傅九卿沒說話,在她出現之前,他的話就很少,也就是她在身邊久了,喜歡聽她充滿活力的聲音,才願意開口,引得她多說幾句。

她的視線,從他身上掠過,就這麼毫不避諱的落在門外的宋宴身上,那曾經是她愛了十年的男子,從少年到如今的風華正茂,越過了歲月長河。

“少夫人?”君山想攔阻。

可靳月沒理他,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北珠,頭也不回的跨出房門,走向宋宴。

上宜院裡安靜得,只剩下冬日裡的風,掠過牆頭的凜冽冷嘯。

明珠默不作聲的跟在靳月身後,她的命是傅家給的,但她不論死生都屬於大人,大人在哪她就在哪,大人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倒是霜枝……委屈得直掉眼淚,為什麼少夫人不許她跟著?

看熱鬧的忽然就愣了,可誰也不敢多說,只瞧著燕王府的人,將滿嘴是血,傷得不輕的郡主抬出去,小王爺卻連半句苛責都沒有,掩不住唇角笑意的領著靳月走出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