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還漾著花生酥的香氣,因著散去了不少,沒之前那般濃郁。
阿鸞一屁股坐在燒火的板凳上,後院裡原就沒多少人伺候,這會不是飯點,所以裡外也見不著人影,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能靜下心來,想著那些陳年往事。
掌心裡放著剛剛從折月手裡拿回來的狼牙,微光中目色柔和,指尖一遍又一遍的從狼牙上撫過。這顆狼牙與靳月那些不同,狼牙並不完整,有斷口,瞧著像是因為外力掰斷的。
斷口處顏色比較深,不知是沾了什麼,還是……由來便是如此?
折月站在遠處,悄然蟄於樹後,若有所思的瞧著廚房裡的女人,也不知道這狼牙到底有什麼秘密?此前主子說過,莫要輕易招惹這女人,到時候留著有大用。
至於是什麼大用,折月一時半會沒鬧明白,她唯一知道的是,靳月得尊這女人一聲母親。
阿鸞?
母親?
七皇妃的母親?
折月悄然隱去,得好好的探一探,這阿鸞的真實身份,以及……這狼牙的秘密?!
白日裡鬧騰了一會,到了夜裡倒是安生了。
傅九卿坐在桌案前翻閱著什麼,靳月也瞧不懂,便靠在他邊上翻著兵書,來的時候,太后並知府大人,送了她好些兵書,都知道她別的不愛看,就看兵書和……話本子。
“翻來翻去就那麼幾頁。”傅九卿提筆,“不膩?”
“看來看去就一個鼻子兩隻眼。”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不膩?”
傅九卿頓下手中的筆桿瞧她,真是愈發的伶牙俐齒了,此前的那種卑微與小心翼翼,終被一掃而光,如今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鮮活的女子!
“還得看一輩子。”他繼續低頭書寫。
靳月探著頭,瞧著他寫的字,眉心微微擰起,“北瀾的字?”
“過兩日,待我稍稍閒暇下來,我教你。”
靳月原以為他是隨口說說的,可是……觸及他微擰的眉心,她才明白,傅九卿不是隨口說說,是真的要教她研習北瀾的語言文字。
“是要出什麼大變故嗎?”靳月低聲問。
傅九卿低聲應了,卻沒了下文。
靳月不再多問,心頭微微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