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委實愣住,後悔?少夫人會後悔嗎?
“公子,少夫人那性子,既是已經嫁給你,必定不會後悔,就算來日記起,也絕對不會出爾反爾,您只管放心便是。”這點,君山是相信靳月的。
靳月,那可是女子軍的統領。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骨子裡的倔強是怎麼改不了的。
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傅九卿也知道,可他不願讓她為難,只要她想做的,她想要的,他願意雙手奉上。讓她入府,是不想再讓燕王府的人,踐踏她凌辱她,他要保護她。
可她是否真心願意,與他廝守終生,決定權……他願意交到她手裡,所以他沒有與她拜堂,什麼儀式都沒有。
沒有拜堂,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他不入洞房,她就還有後路可退,有反悔的餘地……
君山親眼看著自家公子,因為少夫人而變得小心翼翼,更是親眼看著自家公子,因為少夫人而變得患得患失。
高興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
新婚夜,靳月沒能等到傅九卿過來,聽底下人說,傅九卿病得很重。
為此,靳月提心吊膽了一晚上,怕就怕天亮之後,等來傅九卿病重不治的訊息,若真的那樣,自己這寡婦當得有些早……
命硬,剋夫,這兩個詞,怎麼想都覺得可怕。
人言可畏,積毀銷骨。
所幸,第二天一早,等來的不是傅九卿病逝的訊息,而是外頭的吵吵嚷嚷。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老嬤嬤,對著伺候的小丫頭,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聲音,驚得靳月整顆心都跟著顫了顫。
小丫頭,叫霜枝!
靳月在靳豐年手底下,也沒被真的打怕過,就算來了這傅家,她也沒打算屈服,改一改自己這好打抱不平的性子。
她是嫁過來當媳婦的,可不是當出氣筒的!
霜枝摁住了她,靳月不得不忍了這口氣,可瞧著小丫頭臉上鮮紅的五指印,靳月滿心不痛快,這一巴掌就跟打在自己臉上似的。
嗯,有點疼。
對於這個叫霜枝的小丫頭,靳月是打心眼裡喜歡。
她想,這大概就是緣分。
霜枝隻字不提之前在藥廬伺候的事兒,聰明的小丫頭,其實早就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在中,將一些事零零散散的拼湊到了一起,得出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聽聞徐嬤嬤跑到了上宜院,傅九卿一張臉黑到了徹底,自己尚且捨不得碰著磕著,誰知入了府,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反倒讓人欺負了,他這心裡頭怎麼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