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問起來,能不能、能不能……”青卷捂著臉。
宋烈勾勾手指頭,“平素那股作死的勁兒呢?當初是誰,死賴著不走?是誰求著傅九卿,非要跟著我的?”
“我……”青卷輕哼。
夜,正長。
雪,依舊下著。
一直到了清晨,這場雪才停了下來。
屋頂上、高牆上、樹枝上,到處都是白皚皚的,入目所見,蒼茫一片,晨曦微光鋪滿人間的時候,雪色反光,四下亮堂至極。
這樣的光亮,合著院子裡孩子們的笑聲,整個人宅子彷彿都活了,充滿了勃勃生機。
靳月覆著披肩,立在簷下望著打鬧的孩子們,任由他們滿地打滾,也不加以制止,這些是她幼時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傅子寧的雪球丟過去的時候,小白衝了上去,被砸了個正著,人仰在了雪地上,惹得一旁的傅子寧笑得不能自已。
小白倒在雪地裡的時候,委實愣了,還沒人敢打他。
“起來!”傅子音拽著他起來,轉頭衝自家兄長撇嘴笑道,“哥哥丟得太準,每次都打不過,小白,我們去堆雪人,我要堆好大好大的雪人!哥哥,我們比比看,看誰堆的雪人最大,最好看!”
傅子寧梗著脖子,“比就比咯,還能輸給你?”
三個孩子在扒雪玩,一雙雙小手,凍得通紅,可這笑容卻是極好的。
宋烈緩步行來,安然立在靳月的身側,“外頭有些不太對,是嗎?”
“你知道了?”靳月的目光,依舊落在不遠處的孩子們身上,彷彿對外頭的事情,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宋烈點了一下頭,“不知道是何方勢力,只要不是朝廷的人,倒也無妨。”
“該來的就一定會來,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又有什麼可怕的?”靳月坦然一笑,“你還是管好你的青卷吧,若是朝廷的人發現了你的蹤跡,相信你的麻煩,會比我們更大!”
南王失蹤一事,仍是大周朝堂最大的懸案,至今未破,有說在北瀾見過他,也有說他已經死了,眾說紛紜,終無定論。
“後悔嗎?”靳月問,“燕王府沒了,南王府本該是權勢在握的一方,你原可以像宋雲奎這般,高高在上,大權在握。”
宋烈笑了,“意義何在?宋雲奎不還是死了?雖然死有餘辜,但在世人眼裡,卻也有功高蓋主之嫌,如慕容家這般結果。帝王枕畔,豈容他人鼾睡?這才是正解。”
靳月一笑,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