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邊,我自然會有說法。”宋睿神色淡然,“只要音兒能安全離開京都城,我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明江頓了頓,未敢再多言。
在主子的心裡,傅姑娘的分量勝過一切,不管他說什麼,主子都是聽不進去的,畢竟他答應這場婚事,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傅子音。
要送她走,就得有個混淆視聽的理由。
最大的理由,便是太子大婚,如此一來,滿宮忙碌,城內外都喜氣洋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傅子音走得悄無聲息,安安全全。
宋睿新婚第二日,按照禮數,要去給自己的父皇、母后請安。
重灌打扮的孫南音,面上帶著最溫婉的笑,將一個太子妃該有的端莊大度與溫柔,演繹得淋漓盡致,甚至於看向宋睿的眼神,亦是那樣的情意綿綿,還帶著不經意間的嬌羞。
這意味著什麼,自然無需多言。
宮裡的孩子,從小就有教習嬤嬤交代,尤其是皇子,早早的就知道男女之事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些皇子,早就有了個別侍床。
更有甚者,惡劣些的,比如當初被丟進冷宮的那位,欺辱宮女,折磨宮人,宮裡對於這些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宋睿領著孫南音去了安康宮,現下皇帝、皇后都在那裡,是以去安康宮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進了門,芳澤早早的候著,當即行了禮,領著兩位小主子進了暖閣,“太后和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內裡說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快些進去吧!”
暖閣內很是安靜,對面坐著宋玄青,其下是皇后顧白衣。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孫媳給皇祖母請安,臣媳給父皇母后請安。”
新婚的小夫妻二人,畢恭畢敬的給三位長輩行禮請安。
太后瞧了一眼,笑了笑,“哀家果真是老了,這一眨眼的功夫,孫兒都已經娶妻,許是再過幾年,哀家連曾孫重孫都能見著。“
“母后正當盛年,怎麼能說是老了呢?”宋玄青笑道,“睿兒成了親,立了太子妃,朕這心裡頭的一塊大石,也算就此落地。”
太后瞥他一眼,“身為皇帝,言語不實,該打!”
顧白衣卻是笑了,“臣妾卻是覺得,皇上所言在理,母后可是千歲千千歲呢!”
“真是越來越會哄哀家高興了!”太后笑得合不攏嘴,“明知道你們小輩是在恭維哀家,可哀家這心裡還是高興,有人哄你,說明你還有點用。”
宋玄青嘆口氣,“母后這話說得,好似朕與皇后刻薄了母后。”
“好了,你與睿兒都忙去吧!”太后瞧了一眼孫南音,“孫媳留下,哀家倒是想跟她聊聊。”
聞言,孫南音心神一震。
“是!”宋玄青行禮,“朕尚有公務在身,就不陪母后了。”
宋玄青這一走,宋睿自然也得跟著走。
留下一個孫南音,有些心慌意亂的站在那裡,瞧著皇宮裡最尊貴的兩個女人。
一個太后,一個皇后。
太后慈眉善目,皇后淺笑盈盈。
可實際上呢?
孫南音心裡沒底兒,總覺得這兩人沒安好心……
宋睿跟在宋玄青身後出了安康宮,心裡略有些底兒,父皇大概是要問及的是傅子音的事情,但是宋玄青不開口,他才不會傻乎乎的往上湊。
“睿兒。”宋玄青立了腳步。
宋睿行禮,“父皇。”
“聽說,昨夜有人出了宮。”宋玄青開口,“你可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