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城地處三江交匯之處,四周環山,地理位置絕佳,氣候同樣也非常適合各種各樣的植物生長。於是乎,在家中養殖一些花花草草的也比其他城市要多上不少,連帶著花鳥市場的也空前繁盛。
其中清湖站的花鳥市場規模,堪稱戎城第一。
除了比較常見的一些基本盆栽植物之外,時不時地能在這裡看到很多稀有少見,甚至稱得上名貴的品種。因此,每逢節假日,清湖的花鳥市場甚至比不少公園景點,都要熱鬧上不少。
“這邊人還真是多啊。”從地鐵站出來,於玲玲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人潮,忍不住感慨出聲。
“畢竟是週六日,出來逛的人自然也比平時候時要多。”衛曉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眼前的場景實在是有些太過誇張,下意識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揹包,沒有想象中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覺。
衛曉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隨即才反應過來,揹包里根本就沒有放著唐直刀。天天揹著這麼大一個揹包四處奔走,已經習慣了,總覺得背後要有什麼比較沉的東西,才覺得有安全感。
今天她出門的時候,還略微地糾結了下,不過想著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一場,就當給自己徹徹底底地放一天假。再加上考慮到和於玲玲逛街,說不定就還要去坐地鐵什麼的,揹著這麼大一把武器,也實在是不怎麼安全,於是最後也就沒帶。
“怎麼了?”於玲玲看到衛曉突然停了下來,好奇地問了一句,看到她把手往揹包上放,並且還一臉震驚的時候,當即就緊張了起來,抓著衛曉的手腕,無比急切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手機掉了嗎?在哪兒掉的,還能不能想起來?我們現在馬上往回走,小偷肯定還沒有走遠的!”
衛曉被她連珠炮似的發問弄得非常茫然,迴歸神來之後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沒沒沒,我手機沒掉。”
“真的?”於玲玲懷疑地看著她,想了想又馬上說道:“那一定是錢包掉了,對,就是錢包掉了是吧?”
“也不是,”衛曉搶在對方還要說什麼之前,果斷澄清:“我什麼都沒掉,就是換了個包,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聽到她這麼說,於玲玲才終於從緊張的心情中緩和下來,探頭看了一眼衛曉的揹包,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那就就還好,還好。不過我說你也是,天天揹著你之前那個又大又長的網球包,不知道的話以為你是什麼專業的運動員呢,費德勒的徒弟之類的。”
衛曉無語:“這不是為了方便麼,而且再者說了,我現在其實也很少背那個了。”主要是網球包,實在是太大太顯眼了,她只能換一個勉強剛好能放下唐直刀的大揹包。看起來,倒是不像專業的網球運動員了,反而像是一個翻山越嶺偶然途經城市的揹包客。
“哦哦,那還好,畢竟也是上班的人了,天天揹著那種包看起來也的確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衛曉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下,最後也還是沒告訴對方,自己到底換了一個什麼樣的揹包。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進了花鳥市場,一進來之後,便感受到了這裡面很明顯的不一樣。
外面日頭正盛,不管是行走在路上的人,亦或是躲在屋裡乘涼的動物,都透露出一種獨屬於炎炎夏日的煩躁和無奈,有時候僅僅是看到的外面這麼晃人的陽光,就覺得有些不行了,更不用說現在溫度也不算低。
但和外面馬路上形成無比鮮明對比的,就是僅僅一牆之隔的花鳥市場。
清湖花鳥市場不愧是當地規模最大,就連地址也是選在一個公園以內的,地廣,但人可不稀。
“感覺一進來這裡面,就彷彿像是被一層結界給籠罩包圍住了一樣。溫度都要比外面低上一些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連這裡的空氣,似乎都要比外面更清甜。”於玲玲情不自禁地說完,還特地用力地深呼吸了好幾下。
衛曉笑了笑,說:“畢竟這裡面植物多,為了保持溼度,店家都會給它們多澆水。”
既然是植物比較多,而且品種也更多的地方,自然也在衛曉的一個查探範圍之內。只不過因為萊茵河畔事情的緣故,這段時間幾乎都一直在沿著萊茵河畔還有合江門附近搜尋,像清湖花鳥市場這種,人多而且非常遠,需要坐地鐵才能過來的地方,自然也就被她給排到的了最後。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
衛曉抬頭環顧了下四周,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對清湖站這邊,總有種莫名的抗拒。也正是因為這點非常莫名其妙的情緒,她每天從公司下班之後回來,儘量都避開這條路,也正好還有另一條比這裡要近很多。
各地的花鳥市場佈局構造大同小異,都是類似田字格的佈局。每一條道上全部都是商家店鋪,每家店的店門口和屋裡,都堆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盆栽,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花卉和綠植簇擁在一起,鬱鬱蔥蔥密密麻麻的一片,彷彿進入了一個和平時完全不同的奇妙世界。
乍一眼看去,甚至還會覺得,那些碩大無比的植株,彷彿像是直接從屋子的牆上地上長出來的。
有種彆扭的,奇異的美感。
在各個店鋪和巷道之間來往穿梭的人群,竟然出乎意料的被降低了存在感。
今天來的人實在是多,原本寬闊通常的過道,這時候也顯得非常狹窄了。抬眼看去,每條過道上都擠滿了行人。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有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