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之下的郵輪猶如定格在了火紅色的油畫之中,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的生氣,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數天過去大家依舊看不見任何的希望,沒有陸地,沒有救援。
郵輪上的局勢也越發的惡化,從一開始的爭執演變成了惡鬥,甚至是明目張膽的殺人。
每個人都生活在煎熬和恐懼之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就像是在等死。
有個事實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淡水和食物是有限的,現在只吃一頓飯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再這麼下去恐怕一頓飯都吃不著了。
胡軍倒著床上雙腳裹著紗布無法動彈,舒美娜氣的又哭又罵,痛斥胡軍是個傻子,李朝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為他出頭能有什麼好處?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以前的胡軍還會掙扎,可是這一次他選擇了沉默。
並非他害怕了,而是他看開了,不想和舒美娜爭執。
魚上岸以後就再也不是魚了,也回不去了,他是個醫生,但他傻了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他又救了李朝陽。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突然之間他很享受這個角色,他感覺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手術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亦正亦邪的雙面醫生。
“美娜,對你來說什麼最重要?”胡軍突然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什麼?”舒美娜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現在對你最重要。”
舒美娜想了想,說道:“當然是報道最重要,我要把第一手的資料帶回去,要讓所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活著。”
活著,沒錯,就是活著,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以前活著對很多人來說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想要活著就必須改變自己。
舒美娜沉默了。
“想要活著就要把自己變成一頭狼,但要記住你的本質是羊,我們要做一頭披著羊皮的狼,狼是我們的偽裝,也是保護自己的利器。”胡軍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說的好聽,你得罪了陳耀東他會放過你嗎?你看見李朝陽的下場了嗎?”舒美娜欲哭無淚。
“不,我們還有機會,現在一切都變了。”胡軍想到了蘇瑪麗,現在她的信徒眾多,發展迅速,今天她強行替自己出頭,以陳耀東的性格絕不會放過她。
衝突將不可避免。
蘇瑪麗絕不會坐以待斃,一場大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