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胡軍幾乎都沒睡,看著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病人他實在是不忍心,連夜進行了搶救,能縫合的縫合,能包紮的包紮,竭盡所能救治一切他能救治的人,沒有繃帶就把窗簾撕了當繃帶,窗簾撕沒了就撕衣服,雖然都只是簡單的救護卻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但對於那些傷勢過重的人他也任何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哀嚎聲中死去。
這一夜臺球室裡的氣氛都很緊張,大家猶如驚弓之鳥一樣蜷縮在角落裡,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黑暗中不斷有哭泣和尖叫聲傳來。
就在這風雨飄零的夜晚胡軍救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這才歇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平時這個時候天早就大亮了,可這會兒依舊是昏昏沉沉的,郵輪依舊籠罩在暴雨之中,噼裡啪啦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夜,似乎天被捅破了一般,雨幕遮擋了視野能見度降到了極點。
胡軍看了一眼滿屋子的老弱病殘心中越發的焦慮,現在受傷的多達是二十餘人,還有老人孩子,戰鬥力和阮浩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熬了一夜這會兒很多人都睡著了,一個個的靠在一起疲憊不堪,身心遭到了極大的摧殘,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點都不過分。
可胡軍毫無睡意,他很清楚,等到暴雨停了,天完全亮了,阮浩一定還會出手的,如果他們再沒有動作無疑就是坐以待斃。
所以這一夜胡軍都在思索對策,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連忙將幾個男人叫了過來。
“各位,我們現在絕不能在這裡等死,想要翻身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還記得當初審判者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嗎?他從外面關上了安全門,把我們困在了船艙裡,現在阮浩他們都縮回去了,也關上了安全門,我們這會兒只要故技重施把安全門卡死他們就出不來了。”
安全門內外都有開關,只要別住一邊另外一邊就別想開啟。現在已經停電了,想要開啟安全門就只能依靠手動的安全閥了,整個開啟過程最起碼都需要五分鐘,如此長的時間內只要外面的人動作夠快,裡面的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在關閉外面安全門的同時我們還要關上船長室裡的安全通道,這一點非常關鍵,安全通道的艙門是沒有門鎖的,我們需要用重物壓住艙門,然後一直守住,防止他們從通道里面跑出來。”
“這個交給我。”
說話的是個身著燕尾服文質彬彬的老者,他扶了扶金絲眼鏡說道:“我在船長室後面的工具間發現有鏈子鎖,只要套住通道口他們就別想上來,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動手把。”
“好,那現在就出發,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不過我們一定要小心,動作一定要快,絕不能讓他們先開啟安全門。”
胡軍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猶豫,就算是害怕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大家誰都明白這是他們最後的活命機會,抓不住他們都得死,抓住了,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既然已經沒了退路,彼此之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立刻分頭行頭各自出發。
胡軍拿著一根鐵棍開啟了檯球室的房門,外面依舊下著暴雨,大廳裡積水非常的嚴重,一具屍體就橫在臺球室的門口,他趴在水裡雙手泡的發白,在他的後腦勺有個明顯的刀口,這一刀刺破了腦動脈,一刀斃命,明顯就是故意殺人,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正趴在傷口上吸食腦脊液。
“上!”
胡軍手一揮直奔阮浩等人所在的客艙,找到了安全閥,迅速將繩子和鐵棍綁在了一起別住了安全閥。
其他人又遞來了檯球杆,胡軍橫七豎八的綁了五六根,他的動作飛快,其他人也緊閉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直到他們綁好安全閥裡面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這些人似乎都還在房間裡休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上一次被綁架事件以後為了防止再次出現類似麻煩於是大家就沒有再關過安全閥,但這個危機從未真正的解除過,甚至大家都快遺忘了。
不過另外一邊安全門剛剛有所動作裡面的人就察覺到了,雙方立刻隔著安全門角力,但很快外面的人就佔據了上風,成功別住了安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