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被困的第十天。
經歷一系列的混亂之後大家精疲力盡幾近崩潰。
水源,食物,燃料全部枯竭,這個時候誰來領導大家已經不重要了。
救援遲遲不見,周樹成判斷他們已經遠遠偏離了航線,甚至是超出了搜救隊劃分的搜救海域。這麼多天都沒有看見飛機和船舶,說明他們已經遠離了人類活動區域,大致位置在馬來海以南,紐西蘭東北的太平洋海域。
這片區域是風暴的高發地,同時也是地球上最廣袤的海域之一,除非是漁船或者其他特殊作業船舶,一般的客貨輪根本不會經過這片區域。
再等下去無疑就是等死,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上次阮浩他們製造了一條小船,周樹成把這艘船拉了出來,重新加固翻新,在小船的下面加了不少的救生圈,又對船身進行了加固,又用魚叉做了一個簡易的船帆和船槳,一艘可以容納四個人的小帆船就成型了。
小船的帆用的是窗簾和防水布,紅白相間的條紋船帆綁的非常的結實。
這艘船沒有動力,完全依靠風力和人力,航線速度可見一斑。
或許永遠都劃不出浩瀚的太平洋,但這是大家唯一的希望了,周樹成和白松林根據自身所學,畫出了郵輪的大致座標海圖。
準備工作持續了一天。
李朝陽帶著人把幾桶船漆都搬了出來,在甲板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國際求救標識。
SOS!
夜幕降臨的時候郵輪上再次升起了篝火,大家一致決定從今往後無論白天晚上都要在船上點上篝火製造煙霧,希望路過的船舶和飛行器可以看見。
熊熊篝火映紅了大家的臉,現場安靜壓抑,沉默,空氣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經歷了這些天的折騰,大家也都真正意識到了所有人已經站在了生死邊緣,再爭鬥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篝火邊上的烤魚嗞嗞的冒著油,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味道。
這些魚是陳耀東帶著大家捕的,小船是陳耀東造的,就連大家喝的水都是他帶人清理了游泳池存下來的。
可這會兒沒人去懷念他,甚至還覺得他死有餘辜。
今晚大家必須做出決定由誰去搬救兵。
七十多個人,四個名額,划船出去或許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也可能是去送死。
誰去誰不去這是一個事關生與死的問題。
所以誰也不願意輕易發表意見。
“老周,還是你來說吧,你比我們熟悉,我們都聽你的。”胡軍實在是忍不住了,主動開口了。
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如此,這會兒沒有誰比周樹成更有話語權了。
周樹成環顧四周,說道:“我們的船沒有動力,航線速度非常的慢,很多時候還需要划槳,所以這次登船的幾個人只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你們之中誰有航海的經驗?”
人群之中有人舉起了手,離的最近的一個小胖子站了起來:“我,我是個漁民,去秘魯釣過好幾次魷魚了。”
“那你們誰想去的?”周樹成又問。
這一次更多的人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