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李朝陽的手慢慢的摸向了口袋,在他的夾克裡面彆著一把匕首。。
“別玩花樣。”
對方用力的戳了一下,李朝陽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好,我不動,你這是幾個意思?要殺我?”李朝陽慢慢的扭過頭想要看清對方的樣子,但腦袋上立刻就捱了一下。
“說了讓你別動,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趙雅一家是不是你殺的?”
嗯?
李朝陽一愣,他本以為是有人要伺機報復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問起了趙雅的事情。在這艘船上知道他底細的人恐怕只有韓雪和童菲了。
怎麼還會冒出第四個人來?
“你誰?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回答我!”對方再次發力。
“我說我不是你信嗎?你不信,如果你信的話就犯不著這樣了。”
“趙雅的爸爸害死了你的父母,所以你就報復他們殺了趙家幾代人,這次前往紐西蘭就是為了逃亡吧?只可惜,你的旅途到此為止了。”
李朝陽笑了,這艘船上最有可能挾持他並且還知道趙雅事情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郝偉出事那夜引我去衛生間的人就是你吧?一直以來你都在我的身邊,你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尼采,我等你很久了。”李朝陽冷冷道。
自從尼采出現以後李朝陽就在思考他會不會就在船上,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韓雪,尼采前腳剛剛邀約,後腳韓雪就送來了邀請函,這也太巧合了,他懷疑韓雪就是尼采的幫兇,甚至就是尼采本人,但韓雪和他無冤無仇他實在是找不到韓雪的作案動機。
再之後李朝陽被人陷害了兩次,第一次就是郝偉出事那晚。當時對方將一張紙條壓|在手串兒下面優勢李朝陽去了衛生間,有意把他和郝偉的死掛上鉤,從那之後李朝陽這個一直都很低調的人不得不走到臺前,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數次被人針對。
第二次就是郝偉的戒指。
這兩次事情給李朝陽製造了數不勝數的麻煩,甚至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
然而這麼多天過去這個尼采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李朝陽還以為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甚至說在前面的混亂之中這個人已經死了。
直到今天晚上這個黑影的出現。
除了尼采,李朝陽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殺死趙雅的人就是你!你才是真正的兇手,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朝陽低聲怒吼,拳頭捏的咯咯響。
趙雅才十幾歲啊,花一樣的年紀,爺爺爸爸都死了,她是個孤兒夠可憐了,沒想到她也慘遭毒手,這讓李朝陽久久不能釋懷。
尼采的出現就是有意在挑釁他。
對方並不回答李朝陽的問題,而是冷哼一聲反問了李朝陽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看來你一直都很相信你身邊的人,你就沒懷疑她們嗎?”
“什麼意思?”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樣子,但李朝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他說話的語氣,動作,分明就是個男人。他並沒有否認自己就是尼采,也沒有半點的驚訝,相反他表現的非常平靜。
他的話明顯就有所指,李朝陽身邊的熟人屈指可數,關係最近的無非就是韓雪和童菲。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李朝陽又問。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我也很理解你,你的家境以前很優越,你要什麼就有什麼,你根本不用為了車子房子去發愁,你的父母已經為你設計好了一條人生的捷徑,只可惜,一夜之間一切都沒了,父母死了,你成了沒人關心沒人疼的孤兒,累了痛了也沒人問候你半句,你就像是野草一樣,被人欺負辱罵的,有再多的委屈你都只能一個人扛,是趙雅的爸爸奪走了你的一切,你恨他,要你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要他們生不如死,所以你一年殺一個,慢慢的折磨他們,要他們永遠都生活在你的陰影和恐懼之中。”
對方雖然在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然而當他說到這一段的時候情緒出現了波動,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尖銳,似乎他已經沉浸在了報復的快|感之中。
就像是李朝陽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感同身受?原來你和我一樣。”李朝陽冷笑道。
“一樣?”
“不是嗎?你的語氣暴|露了你自己,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給我製造恐懼,讓我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嗎?前面你的戲演的很不錯,情緒控制的也很完美,說話也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唯獨剛剛你說和我感同身受的時候你動情了,我想你和我一樣也失去了很重要的家人,給你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真正要復仇的不是我,是你,殺死趙雅一家人應該也是你吧,你要我成為眾矢之的,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這會兒問我他們是不是我殺的不過是故佈疑陣,有意的把你自己塑造成一個為趙雅一家鳴不平的復仇者,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對方很狡猾,但李朝陽很快就透過推理得出了自己的結論,趙雅一家都是普通人,她的叔伯親戚也都是勤勤懇懇的市井小民,他們對李朝陽的仇恨絕不會如此遮遮掩掩。大家一起登船半個月了才出手,可見這個人有多麼的沉得住氣,如此魄力,絕非趙雅的親戚所為。
後面對方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裡分明就透著一股子的興奮,李朝陽因此斷定對方在演戲,前面問他為什麼要趙雅一家不過是個幌子。當李朝陽指認他是尼采之後,他立刻轉移了話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他了解李朝陽,知道他對心理學很有研究,害怕暴|露什麼破綻。
“咦,你也起來了啊?”胡軍突然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