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得到了什麼,你的研究成功了嗎?”李朝陽的語氣很是鄙夷。
“沒有,也可以說成功了,人是自私的,但人性也是很複雜的,這一路上我見識了很多事情,有人為了生存殺人,有人把生的希望讓給別人,比如周樹成,在極端情況下人永遠都不可能做到團結一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有共同利益的時候又會團結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利益而起,事實上我要做的並非是要去證明什麼,而是要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眾人,讓他們去評判人性的對錯,我不會改變你們去做什麼,我只是給你們製造了一個環境,你可以把這理解為一個沒有劇本的電影,你們既是導演也是演員,最終電影會拍成什麼樣子你們說了不算,我也不算,只有觀眾說了才算。”
譚海的嘴角掛著滿意的笑意,如果說遊輪上發生的一切已經足夠精彩了,那麼海盜就相當於強行加戲了,電影的最終效果遠超譚海的預期。
“我相信這將是全世界最大膽的實驗,前所未有,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痛恨,讚美,唾罵,我都不在乎,因為真理永遠都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
“好了,瘋子!你給老子閉嘴吧,說說吧,你原來打算實驗結束後怎麼處置我們?”葉海洋有些受不了,他完全無法接受譚海這種近似瘋子一樣的理論,要是這個世界上都是這樣的學者專家那人類就真的沒希望了。
很多人做什麼事情不是為名就是為利,譚海是個例外,他要探討的只有人性,為了測試人性進而設計瞭如此瘋狂的實驗。
“當然是送你們回去,這就只是一個意外,就算是有人死了,我們也會提供高額的撫卹金,你們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冒險,沒人會知道這是一場遊戲,一次實驗,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你們只會在多年以後才會知道真相,但那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你這是在殺人,是在犯罪,死了那麼多人難道你就沒有半點的敬畏之心嗎?”童菲怒了。
雖然李朝陽一再告誡她要冷靜,千萬不要暴|露身份,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發作。
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就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人。
“你的眼裡還有法律嗎?還有人性嗎?”童菲的聲音在顫抖。
“法律?”譚海笑了,那是一種很平淡的笑,就像是別人打了聲招呼,禮貌性的笑了笑。
面對一個憤怒的人還能保持禮貌,這不是修養,是漠視。
法律這種東西在譚海的眼裡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孩子,我可以理解你的憤怒,就像是當年的諾貝爾,很多人都說他是瘋子,是異端,他死後很多人上街慶祝,你和他們很像,可是到了現在我們都清楚諾貝爾是多麼的偉大,你現在可以罵我,說我,我也知道我這麼做是在犯罪,是在殺人,可真理必然要付出代價,如果我的命能夠讓真理髮光,讓世人覺醒,那麼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在海盜上船以後我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譚海的語速不快,但話語間確是異常的執著,他從不後悔他所做的一切,無論別人怎麼評價,批判。
童菲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瘋子。
如果真理是用幾十條命換來的,她寧可活在沒有真理的世界。
譚海看穿了眾人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世界不是誰都可以清晰改變的,你們可以阻止,反對,可永遠都會有人去做,因為人對未知永遠都充滿了無盡的好奇,有人成為了科學家,統治者,聖人,有人成了戰爭犯,軍閥,瘋子,你們什麼也改變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等級,就有高低貴賤,你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就像是富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窮人的朋友一樣,因為他們的階級不同,身份不同,這就是讓人最為絕望的真相,就像是你內心的一道傷疤,你永遠都治不好,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殺了一個還會有例外一個,我有錢,我有朋友,我可以讓人抓捕你們,拿你們做實驗,而你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由我擺佈,這就叫差距。”
“我殺了你!”鄭國強撲了上去,抓住譚海就要動手。
郭照明搶先一步擋住了鄭國強。
“你要幹什麼?他死了我們就沒有籌碼了,要殺也要等到明天再說,別忘記了,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郭照明的話把大家拉回了現實,無論譚海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此刻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手,他要是死了,僱傭兵也就沒有了顧忌,一旦他們衝上來後果可想而知。
“我勸大家冷靜一點,相信我,到了明天他們一定會給出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譚海淡淡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明天你們又有什麼計劃?就在這裡等著嗎?如果他們不遵守承諾又該怎麼辦?”鄭國強靠在樹幹上有些頹然的說道。
“我看還是耐心的等著吧,就算是他們反悔,只要譚海在我們手上他們就不敢輕易動手,海盜王的寶藏他們已經拿到了,我想那些僱傭兵已經失去繼續進攻的動力了吧,而且他們應該也沒時間和我們耗,畢竟寶藏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郭照明提出了反對意見。
“對對對,我們不能走,就在這等著,僱傭兵的裝備那麼多,隨便給我們一條船不就好了?再說了,這大晚上的你們能去哪兒啊?我也困了,我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