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來人是白松林,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擊錘大張,明顯已經上膛了。
白松林雙手持槍岔開雙腿站在了三米開外的位置,這樣的姿勢雖然不好看,但這種方式持槍最穩,不容易脫落,也更容易瞄準,開槍的時候不會因為後坐力槍口上揚。
單單從這個姿勢就看的出來,他是一個用槍的老手,而且還不止一次拿過槍。
李朝陽有些詫異,原本他距離大家就有十來米的距離,跑的時候速度也不慢,沒想到就這樣了還是被白松林追上了。
被昔日的朋友拿著槍頂著腦袋李朝陽的感覺別提有多不爽了。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李朝陽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慢慢的舉起了手,隨時準備進攻,今天白松林不讓他走,那麼他就只能是拼命了。
“你是不是在撒謊?你根本就沒有見過衛星電話對不對,你之所以這麼幹完全就是為了自保獨對不對?”白松林低聲質問。
“衛星電話是真實存在的,我所說過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而且我也沒有騙你們。”李朝陽四下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腳邊的石頭上。
這些石頭大小合適,用來殺人剛剛好。
就在李朝陽以為要拼命的時候白松林卻笑了。
“沒事吧你?”白松林放下了手槍,關上了保險。
李朝陽愣了好幾秒,完全不明白白松林的意思,這一驚一乍的總讓他感覺有為什麼地方不對勁。
“沒事,你這什麼意思?”李朝陽有些困惑。
“能有什麼意思?我們是朋友,我能對你開槍嗎?”白松林上去就拍了一下李朝陽的肩膀,一副關切的表情。
就像是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
他和李朝陽是在郵輪上認識的,兩個人說不上是多麼要好的朋友,但最起碼的還是熟人。李朝陽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
“剛剛把你嚇著了吧?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想要逃跑,你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你不反抗那就不是你了,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是命大,那樣都沒死,當時我還以為你會被森蚺一口吃了呢。”
樹林裡傳來了陳耀東等人的咆哮聲,森蚺固然可怕,但也被他們打跑了,這會兒一夥人火急火燎的到處尋找李朝陽的蹤跡。
“快走!”
白松林轉身就要跑。
“等下,幫我把繩子解開。”李朝陽轉了身,餘光一直盯著白松林。
揹著手跑路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更何況還握著一個手雷。
白松林看了一眼李朝陽手裡的手雷有些猶豫,這可是一枚拔掉插銷的手雷,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李朝陽看出了白松林的疑慮,連忙安慰他:“你放心,手雷爆炸也是有延遲時間的,不會馬上爆炸,而且我捏著的不會有事。”
經過李朝陽的勸說白松林這才大起膽子解開了李朝陽了繩子,在繩子被開啟的那一刻白松林連忙閃到了一邊,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面。
李朝陽將手雷交到了右手上,握緊之後拿到了身前,這是一枚黑色的鋼珠手雷,也是全世界最流行的一種手雷,內含大量的鋼珠,一但爆炸鋼珠就會急速的飛向四面八方,殺傷力相當不俗,從上面標準的文字來看應該是印尼貨。
“千萬別扔,一但爆炸他們就知道我們的位置了。”白松林連忙說道。
就在這片刻之間波仔已經趕來了,李朝陽和白松林立刻就近藏了起來,白松林縮到了大樹後面,背靠著大樹,再次開啟了手槍保險。
李朝陽則是貓著腰躲在了路邊的石頭下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波仔突然停了下來,李朝陽和白松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波仔喘著粗氣徑直走到了石頭上,影子就落在李朝陽的跟前,兩個人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兩米,李朝陽緊貼這石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穿過樹葉和雜草正好可以看見波仔的臉,他咬著牙,表情兇惡,一滴汗水從他的下巴上滴落,差點就落在了李朝陽的臉上。
那黑色的槍管就在李朝陽的跟前晃來晃去。
“人呢?跑哪兒去了?”陳耀東氣喘吁吁的跟了過來。
“不知道,應該是跑到前面去了,我就知道這個辦法不靠譜,手雷是有延遲時間的,嚇唬嚇唬普通人還有用,李朝陽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作家了,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隨便找個土坑就能把手雷給扔了,綁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非得多事。”
波仔生氣了,米婭跑了他忍了,現在李朝陽也跑了,他再也忍不了。
“你說什麼呢?繩子就一定有用嗎?”陳耀東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怎麼沒用,繩子捏在我們手上他往哪裡跑?現在好了,都跑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東哥,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能不能別疑神疑鬼的,非得把事情搞的那麼複雜,對付米婭那種人下死手不就好了,你真的以為她會主動交出電池嗎?卸她一條胳膊我保證她什麼都說了,非得聽她糊弄,甚至還懷疑我們,結果讓她跑了,剛剛我說綁住李朝陽,你偏不信,結果又跑了,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其他人也不說話了,都看著陳耀東,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