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回頭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
殺!
“不行,要是全殺了庫卡一定會反抗的,而且我怕其他人也會有意見。”郭照明提出了反對意見。
陳耀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在郵輪上你殺船員的時候可沒有半點的心軟,我們已經殺了那麼多土著人了,你覺得彼此還有和解的可能,以前都殺了,這會兒還裝什麼聖人,該動手就動手把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我看這樣好了,就讓他們一起跟著走,運氣好的過去了還能給我們當炮灰,運氣不好的就自認倒黴吧。”郭照明的心情說不出的彆扭。
他是殺過不少人,可從未像這幾天一樣無差別的屠戮這些和他毫不相干,無冤無仇的陌生人。
這不是人該做的事情,這是在犯罪。
是在違揹他做人的宗旨。
陳耀東再次發揮了他的攀巖技巧,和之前一樣,他扛著繩索爬上了陡峭了懸崖,抓住樹樁拽了一下,這些樹樁全都有手臂粗細,釘在石頭縫裡,非常的牢靠,因為峽谷上方的口子比較狹窄,懸崖凸鼓阻擋了雨水,時隔多年這些木樁還沒有完全腐朽。陳耀東猛的一拋將繩子從前面的一根樹樁上繞了過去,套住兩根木樁擴大受力面積,張建軍抓住繩子雙腳懸空使勁兒的拽了幾下,木樁紋絲不動。
站在高處的陳耀東看清了堰塞湖的真面目,湖水清澈無比,湖面上煙霧瀰漫水波盪漾,左邊懸崖邊上有一個巨大的出水口,大量的湖水就是從這個地方流到了地下河裡,水面上有個直徑超過兩米的巨大漩渦,就像是在湖面上開了一個洞。因為山體垮塌,堰塞湖兩邊懸崖上的木樁都被砸斷,想從懸崖上爬過去已經沒有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堰塞湖裡游過去。
有的木樁距離的實在是太遠了,所以爬到木樁上並不現實,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他們不可能從空中飛過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繩子從木樁上垂下到合適的位置,再繞在另外一根木樁上,以此類推,如此繩子就逐段下垂,形成了一個U形的連環套索,眾人只要抓住繩子就能逐步移動到堰塞湖邊爬上去。
但這需要極好的臂力和耐力,一但在空中脫力撒手就會掉進滾滾河水之中,以現在的流速想要爬起來幾乎沒有可能。
前面幾個間隔簡短的木樁陳耀東都順利套上了繩索,他雙腳站在木樁上,後背緊緊的依靠著崖壁,看著下面的滾滾流水不由得有些發怵。
最後一根木樁距離他足有四五米,陳耀東仔細的打量崖壁之後選擇了一條行進路線,他將繩子綁在了腰上深吸一口氣爬了上去。
山壁陡峭,而且風化嚴重,陳耀東的每一步都很艱難,好在有驚無險成功抵達。
最後的這根木樁距離堰塞湖的湖堤只有一米多,陳耀東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堤壩上,腳下堅硬穩重的石頭給了他十足的安全感,堰塞湖的堵塞面是一個斜坡,長期流水侵蝕長了不少的青苔,溼滑無比。站在堤壩上陳耀東衝著眾人揮了揮手,看著他成功登頂大家懸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眼見陳耀東過去了,郭照明起身就要去抓繩子被張建軍一把拉住了。
“你幹什麼?急著去送死啊?你看看上面的這些木樁,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要是斷了怎麼辦?”張建軍說道。
“那你的意思呢?”
“讓他們先去送死。”張建軍指了指庫卡把齊偉叫了過來。“跟他們說,讓他們先過去。”
“他們有孩子啊,過得去嗎?”齊偉有些猶豫。
“過不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死了更好,要不你先來?”
齊偉不說話了,走到一邊把張建軍的意思告訴了庫卡,庫卡連連搖頭,情緒有些激動,明顯就是不樂意。
“告訴他們,誰不去我就殺誰!”張建軍端著槍走了過去。
庫卡看了他一眼迅速了扭過了頭,走到族人身邊小聲的嘀咕起來。
“我看這些人恐怕絕大多數都要死在這裡了。”齊偉說道。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要的是嚮導,不需要這麼多人。”
張建軍索性坐了下來,擺出一副看戲的架勢。
其他人也不著急了,送死當炮灰這本來就是這些土著人該做的,就算是死光了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庫卡第一個爬了上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出乎郭照明的預料,這些土著人的攀爬技巧遠在他們這些現代人之上,他們的身體更加的靈活,更加的柔韌,雙手雙腳纏住繩子,後面朝下,手腳並用,速度相當的快,就連那些幾歲的孩子都沒有半點的懼色,一個個的掛在繩子上猶如一長串正在爬行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