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章書墨的話,郜寧兒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故意指著範翼介紹到:“章書墨,來給你介紹下,這位便是範丞相的長子範翼;那位是大司農之子史瑧。”
章書墨一聽,又對範翼說道:“原來你是範府的人,失敬失敬!不過下次請我記得給我備車,我初來貴國諸事不便,還請範兄海涵。”
史瑧也故意在一旁說道:“範兄這次確實疏忽了,怎能讓寧兒小姐與這種人同乘,簡直是汙了寧兒小姐的身份!”
章書墨看了看史瑧,然後說道:“史兄是吧?郜小姐車裡有個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此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說到這兒章書墨看向郜寧兒:“郜小姐,這就是你們燕國的青年才俊?”
郜寧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應該算是吧!不過你也不必囂張,相信待會兩位公子一定會讓你好看!”
史瑧聽到郜寧兒的話,嘴角不由的抽動起來。雖說郜寧兒是在幫著自己說話,可什麼叫“應該算是吧?”
片刻之後,一行人來到相府的庭院,庭院之中已經擺好宴席,下人們按座次給諸位分了座位,章書墨和郜寧兒坐在了還算靠前的位置。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停的有人到來,庭院之中的人也越來越多。每次有人進來,大都會有認識的人上去寒暄一番,這些人也都會不約而同的看一看章書墨,似乎眾人今日的目標就是辯駁章書墨。
不多時,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進入眾人的視野中,眾人一看紛紛起身上前打招呼,這次連郜寧兒也站了起來。
章書墨趕緊問道:“郜小姐,這位是?”
“這是我們燕國大儒伍業,他身邊的那人叫劉信,是他的關門弟子,這次連他們都來了,看來你會輸的很慘呀!”說完,郜寧兒也上前去打招呼。
這時,範遙也親自出來迎接伍業,章書墨看著範遙皺起眉頭,這個範遙搞這麼大的陣仗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眾人落坐,範遙正要說話,門口傳來通報:“大皇子殿下駕到!”眾人一聽,立刻又起身去迎接大皇子。章書墨卻依舊坐在席位上:連皇子都來了,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大皇子公孫洛一進門便對範遙說道:“範相,我不請自來範相不會不喜吧?”
“殿下駕到,相府蓬蓽生輝,怎會不喜?”
公孫洛笑了笑:“那就好,今日我只是個看客,諸位不必拘禮!”
章書墨遠遠的看著眾人跟公孫洛寒暄,卻忽然發現郜寧兒居然跟公孫洛身後的一位公子相談甚歡。對於郜寧兒章書墨還是比較瞭解的,她頗為傲氣,一般人根本不入她眼,看來皇子身後這人也不簡單。
正想著公孫洛帶著那人走向了過來,章書墨趕緊起身,範遙正要介紹章書墨卻被公孫洛攔住了,公孫洛看著章書墨說道:“你就是那個被寧兒扯著耳朵進城的章書墨?”
此話一出,一眾年輕的公子哥忍不住笑了起來。郜寧兒站在公孫洛身後有些無奈的看著章書墨。
章書墨早就料到今日會有人提起此事,所以早有準備:“在下正是章書墨,殿下提起此事在下倒是不得不說,貴國對待賓客的方法倒是有些特別呀!在城門口就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還真有些不適應呢!”
郜寧兒一聽立刻變了臉:“章書墨你說什麼?”她旁邊的那位公子卻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眾人聽到章書墨的話都是一臉憤怒,唯獨那人發笑,章書墨趁機試探道:“還是這位公子懂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
那人一愣,看了看郜寧兒,郜寧兒這才解釋道:“這位是大皇子門下賓客容公子,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怎麼就對你動手動腳了!”
公孫洛也沒想到章書墨會耍無賴,於是繼續說道:“章公子說笑了,你一個男子漢若是不願意又怎會被寧兒扯住耳朵?莫不是你懷國男子連我國女子都不如?”
章書墨撇了撇嘴,向公孫洛反問道:“不知殿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男不跟女鬥!試問,像寧兒小姐這般如花似玉的仙女來扯你的耳朵,難道你會一腳將她踢開?我看在座不少人都會像我一樣伸直了脖子等著寧兒小姐去扯他的耳朵吧!”
聽完章書墨的話,眾人陷入了沉默。大家都覺得章書墨的話有問題,可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容公子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章公子這話倒是沒錯,寧兒小姐在代京確實有不少仰慕者。這麼說來公子也是拜倒在寧兒小姐的石榴裙下嘍?”
郜寧兒一聽,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章書墨卻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笑呵呵的對容公子說道:“這個在下倒是不敢奢望,郜小姐美若天仙,我等凡夫俗子只能望而卻步呀。”
郜寧兒繃著臉,嘴巴微微張開一條縫,瞪著章書墨說道:“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公孫洛卻也呵呵的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在下聽聞章公子曾患有口吃,還以為範相聯合了我國一眾青年才俊欺負公子呢,沒想到公子伶牙俐齒,倒是讓我對今日的辯論十分期待呢。範相,不知何時開始啊?”
範遙笑了笑:“諸位,今日邀請大家前來是想讓我燕國學士向章公子討教下關於禮數的問題。今日咱們只論學術,不較高低,還請大家暢所欲言。”。
史瑧憋了半天,早已對章書墨忍無可忍,尤其是看到章書墨對郜寧兒眉來眼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史瑧第一個站了出來:“章公子,曲禮曰敖不可長,教育吾等待人待物皆不可傲慢。可章公子初來我國,卻恃才傲物,處處彰顯自己的傲慢無禮,敢問公子可謂禮乎?”
章書墨笑了笑:“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曲禮曰凡與客入者,每門讓於客,京兆尹作為代京的官員,自己不來接我,居然讓一個小小的主薄來接,敢問史公子,可謂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