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似乎對於飯館遭受的慘重損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王成便慢悠悠的蹬著那輛破舊的三輪車,載著常安來到了飯館。
此時的飯館的外牆上已經是一片漆黑,幸好飯館與周圍的建築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才沒有殃及到周遭的鄰居。
常安和王成兩個人在飯館裡將還能用的東西翻找出來,期間還有不少路過的熟人也加入了幫忙的隊伍。就這樣,等二人收拾完,已經是早晨快十點的事了。
看著三輪車上滿滿當當的鍋碗瓢盆,王成點了一根菸,思忖了一陣。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給老闆打個電話。”
聽到王成的話,常安輕輕的點了點頭。王成見狀便快步跑到了不遠處的小賣部,拿起了小賣部的公用電話。
咿咿呀呀的說了五分鐘,王成這才走了回來,對著常安笑著說道:“走吧,下午咱們倆一起去見見老闆。”
說著,王成翻身跨上了三輪車。帶著一車的雜物,叮叮噹噹的朝著出租屋駛去。
中午吃完飯,王成先是帶著常安去買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然後又和常安一起去理髮店剪了頭髮。
這一折騰便足足耗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下午三點鐘,在距離飯館不遠處的一家茶館的包間裡,常安再次見到了飯館的老闆。
和之前兩次見到的不一樣,這次老闆的身上明顯帶有很重的戾氣。常安剛進門的時候還聽到了老闆用粵語罵的髒話。
見到王成和常安進來,老闆這才將大哥大的天線收了起來。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回事?哪個叼毛做的?”
聽到老闆用生硬的普通話詢問著,王成趕忙回答道:“不知道,不過派出所那邊懷疑是憨子做的。”
“今次畀佢冚家鏟。”
老闆一邊咒罵著,一邊重新拿起了大哥大。
“喂,有一個叫憨子的東北佬……對,就是他……挑那星,撲街燒了我的鋪子……對,你安排……”
等老闆的電話打完,王成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老闆,這……”
王成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老闆揮手打斷了。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先修養一段時間。鋪子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我會找人收拾好的。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著,老闆便站起身,走出了包間。
而常安則與王成二人面面相覷,此時的二人還不知道,老闆的一通電話,會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
派出所的審訊室,加油員百無聊賴的坐在審訊椅上,整個審訊室只有一名輔警在陪著他。
整個審訊室裡鴉雀無聲,如果不是隔壁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叫,或許加油員會開始誤認自己已經與世隔絕了。
旁邊的審訊室裡,王春生手中拎著一條皮帶,面目猙獰的對著被死死束縛著的喬五大聲吼著。
“再給你一次機會,憨子究竟在哪兒?”
此時的喬五赤裸著上身,身上到處都是皮帶留下的血痕。
雙眼無神的搖了搖頭,喬五這才有些虛弱的回答道:“王所,我真不知道。”
啪!
又是一聲皮帶與面板接觸的脆響,王春生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喬五。
“還是不老實是不是?還是不準備說實話?”
說著,王春生又是狠狠的一皮帶抽在了喬五的背上。喬五猝不及防,頓時慘叫了出來。
“早晨三點,去紅玫瑰那個戴著口罩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