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處都是監控,而且外面有值班的醫生護士,就算是深夜,來醫院就診的人還是很多。
相比之下,確實比只有我一個人在的家裡要安全不止百倍。
電視開始播報下一則新聞。
“...一週前伊藤中學發生的紅絲纏人事件,經過專家的分析還原,原因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新型真菌類感染,該真菌只要在合適的溫度和溼度下,以生肉或者腐肉作為培養基可以呈指數式的爆發…不過專家也有提醒,該真菌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控制,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傳染,各位市民如果發現自己有類似的症狀,請及時撥打以下電話…”
開什麼玩笑!?
那種東西竟然是某種新型真菌嗎?!
“龍介,你覺得專家說的是真的嗎?那種東西…真的只是真菌而已嗎?”
“那冬花覺得是什麼?”
“……”
“...大概,也許,真菌吧…”
好吧,聊不下去了,我選擇相信科學。
後面的新聞又陸陸續續科普一下真菌感染的危害還有常見的一些症狀,我是越看越無聊,到後面上眼皮和下眼皮瘋狂打架,只迷迷糊糊覺得聽見了什麼重要的訊息,但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去,什麼都沒留住。
*
“...霧之町市發生的女學生集體自殺事件…截止今日確認死亡人數已達一百八十七人…”
白石冬花一共打了九個哈欠,伸了三次懶腰,最後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閉上了雙眼。
可她坐在椅子上,雖然有靠背,但仍舊睡得不太舒服,變換了好幾次姿勢。
仰著頭卡在椅背上,不舒服。
頭垂在前面釣魚,不舒服。
頭枕在雙臂上趴在病床邊上,還是不舒服…
新聞上的播報員還在兢兢業業地念著新聞稿——
“因為天氣的緣故…霧氣仍然濃郁不散,給搜救工作造成了極大的不便…事件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中…初步懷疑…邪教…”
最後她大概是睡得太迷糊了,還以為自己在家裡,溫暖舒適的大床上,便巴砸著嘴手腳並用爬上了他的病床。
但她也識趣,感受到前面有個物品,便小心翼翼地鑽進被子,在床邊的那窄小的空位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蜷縮成一小團。
像極了小動物。
他盯著那一團看了很久。
她的黑髮不聽話地纏繞在白皙細膩的脖頸上,彷彿是依附在樹木上的藤蔓,而樹枝稚嫩柔軟,好似一折就能輕易弄斷的樣子。
直到新聞上開始念起了女學生集體自殺時間的受害者名單,他的視線才從女孩的身上收回來。
“…以下是受害者名單…”
螢幕上,‘深田龍介’的名字郝然出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