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的記憶,林登也無法得知。
他的記憶中,存在著一大片的丟失空白。
好在洛夫特城內,也沒人認識原主,林登可以很順利地借用這具軀體。
透過這一個月的生活,他也逐漸適應了在這裡。
包括一部分古怪的《守夜條例》。
雖然尚且瞭解不多,但目前還是足夠應付日常的。
林登進入漆黑一片的診所內,摸著瞎,找到了櫃子上擺放的一盞煤油燈。
他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個火柴盒,從中取出一根來。
嚓——
光亮的火苗升騰,在夜晚寒風的吹拂下微微搖晃,被緩緩送至煤油燈的棉繩燈芯旁。
燈芯點燃,霎時照亮了這個屋子。
隨即,林登把燈罩蓋在煤油燈上,用左手小心托起燈盤。
診所內相當整潔,一張問診臺,幾個存放櫃,還有一張簾幕後,依稀可以辨認出病床的黑影。
四下無聲,皮鞋踩踏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被襯得無比清晰。
辦公桌,左手第二個抽屜,診斷書就放在裡面。
他走到問診臺旁,按照醫生所說的,伸手去拉這件抽屜。
紋絲不動。
上鎖了嗎?
不對,並不是,抽屜上沒有鎖孔,更沒有外接的搭扣,這沒道理能上鎖。
他眉頭皺起,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來身前辦公桌,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又嘗試了別的幾間抽屜,均是能順利開啟,唯獨這個存放診斷書的第二間,無論如何用力,也拽不出來。
就在此時,
不合時宜的動靜,打斷了他沉浸於個人精神世界。
滴答——滴答——
鐘擺的機械齒輪聲,急促地響起。
他仰起頭,循聲望去,看向坐落在靠近門口牆角處的老舊掛鐘。
三根指標的走動,顯然有些怪異,時針在緩緩倒走,分針與秒針則是發瘋似的胡亂旋轉著。
滴答!
滴答!
齒輪聲交替在狂躁地加快,從最初的守序接替,迅速變為連貫的喧囂。
看著鐘面的異動,林登只覺得有一個吸力,要牽扯走自己的心智,帶動著憤怒情緒滋生。
在理智被完全剝奪前,他毫不猶豫地站起來,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猛地朝掛鐘扔去。
機械零件散落了一地,幾個金屬齒輪受到慣性影響,在下墜後繼續滾動,一直滾到他的腳邊。
可這還不算完。
一環剛完,另一環緊接又起。
短促急快的悶響,咚咚咚地在診所屋內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