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的酒不便宜。”
吧檯夥計都不看林登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
林登也不氣惱,如果夥計是這個態度,那事情反而還好辦了。
他的手掌往吧檯桌面一摁,面帶笑容,緩緩排開十枚銀幣。
“可以找領班過來了嗎?”
黑布下的小眼睛,忽地彎成兩道月兒彎。
夥計伸手就要來拿,卻被林登猛地握住手腕。
林登收起笑容,冷哼一聲:
“我說,要領班的酒,你聽不清是嗎?”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夥計頓時吃痛叫了出來,連聲呼喊別的吧檯夥計:
“頭兒!這有個不老實的找你!”
古怪方言夾著“專業術語”,林登費勁確認夥計沒亂說話,才將他鬆開。
林登變回微笑模樣,在黑市內,很多人也察覺到了動靜,將不善目光投向他。
他權當沒看見,守著那十枚銀幣,靜靜候著。
黑市彷佛突然陷入了某種沉重氛圍,插科打諢的人均是自覺閉上嘴。
陌生的面孔,而且還有些莽撞。
對於遊走在背光地段的這些人而言,這無疑是一個誘人獵物。
“你找我做什麼?”
從角落裡,站起一名中年人,他拄起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吧檯邊,
“你是生面孔。”
“就想聊聊。你是領班?”
“我是,叫我鱷魚就行。”
“卡皮奧。”
“這不是你,當然,名字是啥都無所謂。”
鱷魚拎起兩枚被林登排開的銀幣,放在光亮處細細吹口氣,又放在嘴裡咬了咬。
他的一口黃牙被腐蝕掉大半,沒剩下幾顆完整的。
這枚銀幣,被他含在舌頭底下,鱷魚口齒不清地怪笑道:
“反正呢,自稱卡皮奧的是你,我又不會死。”
“展開說。”
林登接過夥計遞來的木桶杯,裡面盛滿了劣質啤酒。
他僅是微抿一下,又把杯子放在臺面。
“知道西蒙開的那家鍊金坊嗎?”
“知道。”
“他不就是因為牽扯上了這個名字,現在人也失心瘋了,每天都在發癲。要不是西蒙一次交了很多租金,我早把他趕出去了。”
鱷魚一邊說著,一邊又悄悄拎起兩枚銀幣揣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