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童看他們被團團圍住,步履維艱,只能提前回了家。她開啟行李箱收拾了幾件衣服,想著等餘戈回來應該會幫她重新整理,便作罷了。
雖然有阿姨定期過來打掃,但家裡有一段時間沒人住,徐依童總覺得有點味道。於是把家裡的所有窗戶都開啟通風。
站在窗邊,把手伸出去,徐依童笑了下。
上海又下雨了。
路過客廳時,行李箱還攤著,徐依童從夾層裡取出一沓照片。
這都是在韓國拍的。
她迅速過了一眼,把最有紀念意義的照片挑出來,把它們掛到的毛氈板上。
弄好後又仰頭欣賞了一會兒,總覺得不夠滿意。徐依童左看右看,取下那張她和餘戈在釜山體育場的合照,決定把它放在正中間。就在她折騰毛氈板時,掛在左下角的一張照片鬆動,飄到了地板上。
徐依童瞥了眼。
這是去年聖誕節餘戈在店裡看書時她給他抓拍的那張照片。
上次在車裡給餘戈看完之後,她就忘了拿。
是後來餘戈掛上去的?
徐依童一邊疑惑著,俯身撿起來,突然就頓住了身形。
照片背後有幾行字,是餘戈的筆跡。他寫下了他能記住的,那本書上和她有關的幾句零散的話。徐依童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直到有陣涼風吹起窗簾,帶進潮溼的雨味。她回過神。
——門鈴響了。
餘戈一回來就被徐依童抱住。
把手邊的行李放下,他問怎麼了,她就搖搖頭,也不說話。
“你怎麼才回來。”她抱怨。
餘戈輕拍著她的背,“今天人有點多。”他本來可以早回來五分鐘,奈何在水果店時被年輕老闆拉住,聽他怒喊了幾聲g牛逼。合影簽名又花了點時間。
在玄關抱了很久,徐依童充好電了,餘戈不得不先去洗個澡。
出來時,客廳的電視機里正放著動物世界的紀錄片,徐依童盤腿坐在沙發上,吃他剛剛順路買回來的水果。
頭髮還滴著水,餘戈坐到徐依童身邊。
徐依童看他一眼“怎麼不把頭髮吹乾?”
因為想出來跟她待在一起,他懶得這個浪費時間了。但餘戈並不想在徐依童面前表現得過度粘人,隨口解釋了句“用毛巾擦過了。”然後岔開話題“餓了麼,我帶你出去吃飯?”
“今天這麼累,等會點個外賣唄。”徐依童突然想起來,“你們還有慶功宴嗎?”
餘戈“沒了。”韓國那一頓已經夠了。他現在只想遠離人群,跟她單獨呆幾天。白天黑夜,只要就他們兩個人,怎樣都可以。
他們這段時間都挺累的,沙發很軟,徐依童把毛毯裹在兩人身上,讓他睡一會兒。餘戈聽話地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睜開了。徐依童看電視裡的兩個長頸鹿打架,他盯著她後耳垂看。餘戈把徐依童轉過來,跟他正對著。
鼻尖挨著蹭了兩下,餘戈微揚著下巴,主動貼上她的唇。多餘的話不必說,徐依童也說不出來了。
餘戈是在床上床下都不多話的型別,今晚卻例外。
徐依童不是每句都能有力氣回應,但聽到餘戈說後天帶她去看房時,徐依童一下清醒不少,“你要買房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