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故作深思，偷偷打量著綠萼，見她幾次想說話，但又羞於開心，忍不住在心裡狂笑。

等綠萼終於有勇氣要開口了，林阮突然說道：“我覺得，甲一好像還挺不錯的，他辦事沉穩，功夫又好，關鍵又是王爺和我的心腹，人品自是沒得說。綠萼，你覺得呢？”

綠萼滿臉羞得通紅，聲如蚊吶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但……但憑主子做主。”

林阮笑著擰了她一下，“還跟我裝吶！當我真是個傻的？”

本來她是真不知道綠萼和甲一之間的那些小秘密的，結果前兩日去驗收遊樂場的時候，她發現甲一特別護著綠萼，生怕她玩鬧的時候磕了碰了，而綠萼也領了他的好意，回程的時候，還衝著甲一笑了笑，那笑裡盡是女兒家的風情。

綠萼被林阮揭了心思，臊得一張臉都紅得似要滴血，捂著臉直跺腳，“公主你真壞，都知道奴婢的心思了，還這樣逗奴婢。”

林阮笑著道：“誰讓你瞞著我了？咱們主僕一場這麼多年的情分，你還跟我玩這些虛的？”

說罷又正色道，“綠萼，你們這些跟在我身邊的姑娘，不管哪一個，有了心儀的人都要跟我說，我會幫你們做主，從這個人的家庭背景到人品，我都會幫你們查清楚。你們跟我一場，我自是不會讓你們在婚姻大事上受委屈的。必定會讓你們像春雨一樣，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以後公主府就是你們的孃家，有我給你們撐腰，誰也不敢看輕了你們。”

春雨嫁給楊三兒之後，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楊三兒如今已經林阮京都產業的總管事，林阮名下所有的店鋪，都由楊三兒在統領著。春雨去年懷了孩子，如今正在家中待產。蕭伯知道楊三兒夫妻在林阮這裡有多得臉，所以就特意給春雨找了經驗豐富的穩婆，又給送了兩個辦事妥帖仔細的嬤嬤過去照顧。

這樣的體面，除了公主府之外，還能誰家的下人能有？

綠萼感動得眼眶通紅，忍不住伏在林阮的床邊，帶著鼻音道：“公主，奴婢們真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這輩子才能做你的奴婢。”

林阮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給人做奴婢還是福氣啊？等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就給你們去了奴藉，將來你們的孩子也可以讀書考科舉。”

綠萼抱著林阮的一條胳膊直蹭，“做奴婢不是福氣，但做公主的奴婢，是多少人都盼不到的福氣。公主，奴婢好想哭啊。”

林阮嫌棄地把她推到一邊，“要哭你一邊哭去，別把眼淚鼻涕蹭我身上。”

綠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裡卻還泛著淚光，“公主，你慣是嘴硬心軟的，奴婢真要哭了，你肯定不會嫌棄的。”

林阮笑著翻了個白眼，“行了，你也早些歇息去吧，跟她們幾個說一聲，柳芽的事情就別再私下議論了。”

綠萼應下，退了出去。

轉過天來一早，吃過早飯之後，林阮便帶著秀秀一起，將林忠和林寒送到了十里亭處。

“爹，你們一路順風，到了青州，記得捎信回來。”

青州離京都就十來天的路程，那會兒她還在京都。

林忠點點頭，朝兩個女兒揮手，“你們也照顧好自己，回去吧，別送了。”

柳芽從馬車上跳下來，跪在林阮和秀秀的面前，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秀秀生氣地把頭扭到一邊，不肯看她。

昨晚秀秀哭了半夜，硬是沒讓柳芽回心轉意，所以秀秀生氣了，不想跟她說話。

柳芽也哭得一雙眼又紅又腫，秀秀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內疚。“二姑娘，奴婢愧對你，奴婢走了，以後你要多保重。”

秀秀還是不肯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