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死,觸發警報,為什麼要殺戮整座城中的寄生體?現在我大概動了,但凡寄生體死亡,不管何種方式,最終都要被融入剛剛那隻怪物身體生長的肉瘤之中,而那怪物與眼球接觸,便會相融。我在想,也許那會是內城之人,找到眼球的方法,也說不定。”
這就是我心中的猜測。
所以此刻,眼球長在我的臉上,就成了一個大丶麻煩。
可更大的麻煩是,我根本沒辦法將它從我的眼眶中挖出。那些纖細的絲線,已經一層層的鑽進我的身體,遍佈每一寸血肉。我有種感覺,即便現在我將眼球挖出,甚至毀滅,也許接下來都會有一顆一模一樣的新的眼睛,從我眼眶之中生出。
它已經融於我的血肉,成了我的一部分。
“甚至連我的蟲毒,好像都與它和諧相處……但也或許是在進化?我現在還無法感受更多。”說到這,我再次移動身體,看了一眼下面的情況。
說起來,這隻眼睛所見的一切,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清晰。
“可是它們似乎沒有更加關注你,剛剛被那怪物吸引而來,也是因為這裡的聲音。”於夏爬到我身邊,繼續低聲說道:“還是說,在某種時候,它會突然發生什麼改變,讓我們暴露?”
“就怕這個……”
“那會是什麼時候?”
“更怕的就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時間點。但猜猜的話,應該是真的見到內城人的時候吧。畢竟現在下面這些,也都只是一堆工具。”
“真是麻煩。”於夏嘆息。
“散的差不多了,再等半小時,我們下去。”我慢慢爬回來,繼續平躺在地上,望著頭頂巖壁。感受著來自那顆眼睛的,此刻遊蕩在我身體之中的異樣的感覺。
很奇怪。
為什麼我覺得那是同一種東西?
從前我一直以為,蟲毒寄生與被蛇人血肉蛇人化,是相似卻又不同的兩件事。蟲毒,與蛇人血肉中包涵的某種可以寄生於人體的物質,也並不相同。僅僅是看上去很像,就如同人與猿猴……
可是這一次,我卻改變了自己從前的想法。
它們不是人與猿猴的關係。
而是不同膚色人種的關係。
它們,是同一種東西。
……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鍾,下層可見部分的機關偶,已經全部離開。
這時我與於夏才終於進入了第十六層,但依舊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太多的聲音。
我們慢慢的向著隧道的方向走去,這期間,我問於夏:“你曾經,也與內城人做過交易嗎?”
這其實是個我很早就想問的問題。
“的確有過交易,但我不知道什麼內城人。那個時期的城主是我丈夫。”
“嗯……什麼交易?”
“不知道,具體內容,我沒有辦法參與太多。但應該和剛剛死了傢伙,差不多的使命。我只是對這裡的構造,稍微有些瞭解。但剛剛我們上來的那條通道,我卻完全不知道。”
“那看來你丈夫死亡這件事,是內城授意,與剛剛殺掉那人關係倒是不大。不然,那時身為城主的他,死了也會發生今天一樣的場景。你說,內城人到底為什麼要殺你丈夫?”
“我說了,我沒辦法瞭解太多。”趣讀
“真的嗎?”我慢慢向前走著,餘光看著於夏臉上略微有些複雜的表情,“說來也挺奇怪的,你丈夫原本城主做的好好的,卻突然被內城人決定殺掉。那之後,與內城人有著神秘關係的純種蛇人出現,殺死吃掉了別人,卻唯獨留下你。你命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