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馬
時燁這會兒忽然說道:“我爹可能不來咱們家,大哥和大嫂也使了銀子,去年我爹在咱家過的年,今年恐怕是去大哥家裡。”
蘇宛平一聽,也沒有說啥,既然去那邊就去那邊吧,想來蘇大丫又有了銀子,四處打點。
蘇宛平洗完衣裳出來,就看到院子裡一匹馬,正甩著尾馬吃草料,看著很是溫馴,與早上那暴躁的一面完全不同。
蘇義卻是一身汗味的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肉包子,看到兩人,高興的說道:“姐,姐夫,我把它馴服了,只是餓死我了,咱們趕緊吃飯去。”
蘇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麼一頓消耗的,不餓才怪。
於是幾人進了屋,傅氏將溫好的飯菜再次端上,看到兒子那一身的汗,有心想叫他回去換身衣裳再吃,可看到兒子一口一個包子的樣子,又忍住了,反正兒子冬天也用井水洗澡,看來身體不會有問題,抗得住。
蘇義一看到桌上的牛肉,狠狠的夾了幾筷子,時燁卻在看蘇宛平的眼色,話說這牛肉不給他多吃,饞死他了。
蘇宛平似乎忘記了牛肉的用處,她親自給時燁夾了幾筷子,時燁心情很微妙,媳婦今夜會睡岳母屋裡還是他們的屋裡?
一頓飯吃完,蘇義摸著飽飽的肚皮,看著時燁說道:“姐夫,我今日騎著馬跑了一圈,被我的同窗看到了,都說這是一匹寶馬,還問我從哪兒買來的,姐夫,這馬是從何處買來的?”
時燁只覺得牙痛,說道:“在碼頭上,在船上看到,馬似乎不太能坐船,那東家心疼,帶著馬下來走動了一下,被我看中,就遊說他賣給了我。”
這種好事自是難以遇到,蘇義只好如實告訴他們,看來姐夫說的對,整個梅嶺縣就這一匹。
蘇宛平聽著兩人說這匹馬好,於是說道:“那我也要練練馬術,老弟,你是怎麼馴服它的?”
蘇義想了想連忙拒絕,“姐,你不能騎這匹馬,性子很烈,我怕它傷著你。”
蘇宛平一聽,鬥志更濃,她看向時燁,時燁卻鼓勵她,“可以一試,如果它將你甩下來,我在底下接住你。”
蘇宛平一看到時燁就有安全感,自然只要他說的,她就信,弟弟一口氣就將馬馴服了,她也要試試。
於是下午三個人牽著馬出了門,來到城郊空地上,時燁將韁繩交給她,蘇宛平才要靠近,那匹性子剛烈的黑馬立即揚起頭看她,反應也太大了些,蘇宛平只覺得鬱悶死了。
她試探的摸向馬背,果然後蹄子就踢上來了,時燁在這時開口,“別猶豫,直接翻身上馬。”
蘇宛平聽到這話,立即翻身上馬,果然黑馬人立而起,嚇得蘇宛平花容失色,她緊緊地抓住韁繩,一雙小手已經使盡了全力,可是身子卻往後倒,整個人從半空中失重,落下來時卻是時燁溫暖的懷抱。
蘇義卻在一旁捏了一把汗,上前勸姐姐不要再騎了。
蘇宛平此時下地,她的腳還在打顫,果然是匹性子烈的馬,她竟然對付不了?
時燁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你若能馴服它,以後你不管遇上什麼馬,你都能騎上去,萬一遇著事兒,這便是你的本事。”
蘇宛平聽了,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她鬆開時燁的手,又朝黑馬走去。
蘇義想上前攔,時燁卻擋住了他,“讓你姐姐自己克服,只要馴服了這匹馬,以後她出門行商或者送你去京城趕考,我也放心。”
時燁面色沉靜,蘇義卻奇怪的看著他,“姐夫送我去趕考便是,姐夫這麼厲害,讓姐姐留在家中。”
時燁苦笑,摸了摸蘇義的頭,蘇義閃躲,“我已經長大了,別摸我的頭。”
然而比時燁矮就註定被他摸頭,時燁說道:“我是罪人,不能離開保昌郡,本事學到你們的身上,那才是你們的本事。”
蘇義一聽,心情很複雜,他竟然將姐夫是罪人的身份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