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據她對阿默的瞭解,一般只要她受傷的話,他都會表現出十一分的關切,這次怎麼連他的人影一直都沒看到?
“師姐,你可還好,若是還是覺得憋悶, 我這就帶你去找九陽尊上對質一番,就算他是你的師尊,方才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柏雲附和起裴卓安:“的確如此,你又是女子,心思自然會比男子更為敏感, 九陽尊上之前的舉動的確有欠妥當。”
寧香沒覺得被人打一巴掌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甚至對她來說完全是不痛不癢,搖頭表示她沒事之後, 問起他們,可有看見阿默。
“似乎我從擂臺上下來後,就再未看見他。”
“我知道,我剛剛給舟舟去拿薄毯的時候有看見他帶著哈士奇往明月峰的落日崖去了,我問他去幹嘛,他說他想去看看日落,奇怪的很。”
顧瀅帶著薄毯走了過來,替寧香解答了疑惑,並以曖昧的視線在寧香和裴卓安以及柏雲幾人之間來回看了下。
在寧香頷首應下,出發去找阿默的時候,覆在寧舟耳側小聲八卦道:“欸,舟舟,你說說看,裴師弟和柏雲, 還有阿默, 你更喜歡他們之中的哪個當你妹夫?”
寧舟任由顧瀅幫他將薄毯蓋在腿上,丹鳳眼內閃過無奈神色:“我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小香如何想,不過如今來看,那個阿默,他似乎更勝一籌,即使他人未到場,卻能讓小香主動去尋他。”
不像裴卓安和柏雲二人,雖說是主動來找寧香了,卻並未被寧香放在心上。
顧瀅頷了頷首,小聲嘟囔了句“我就說尋寶鼠看走眼了”後,推著寧舟的輪椅往屋內進,說起她今日晌午才收到的一個訊息。
“我家那邊又開始催我,讓我回家去和人相親了。”
說到這裡,顧瀅顫了顫長睫,葡萄水眸裡有很明顯的抗拒。
“我不想回去,但我娘又以她的性命做威脅,讓我必須回去,說是哪怕只是和對方相看一眼就好。”
這些話雖然是被顧瀅以一個很平靜的語氣說出, 寧舟卻從其中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抑感。
他曾經和顧瀅是為未婚夫妻, 對修真世家顧家那邊瞭解也算頗多, 知曉她的父母是怎樣的為人。
靜默半響後, 他右手悄悄緊攥起身著的菸灰色刺繡竹衫,垂下眉眼啞聲道:“那你還是回去吧,橫豎這兩日,你也沒什麼大事。”
“我的話你不必管的。”
顧瀅聽完寧舟說的,有些不可置信。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要去和別的男子相親,你心下竟一點波瀾都無嗎?你”
“不是。”寧舟打斷情緒已經憤怒起來的顧瀅,悽苦一笑,“我自然是極為在意的,可我也不捨得你為了我和你家裡人起矛盾,我也無法在此事上幫到你什麼忙。”
當年顧家和他退親的時候,那種嫌惡和輕視的眼神,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也是在那時,他才知曉,他們從前對他表現出的滿意和歡喜都是建立在他修為出眾的前提下,沒了修為,他在他們眼中,便變得一文不值。
儘管他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也還是覺得心寒異常。
顧瀅看著情緒突然萎靡下一截的青年,本來已經憋了半肚子的火兀得散了不少,葡萄水眸內也起了一些內疚。
她怎麼給忘了,她家裡人之前對待寧舟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