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已經泡完藥浴了嗎?我怎得聽說這藥浴只需要泡一個時辰便夠了,師姐你為何下午一直不回我發給你的通訊玉簡?”
莫吟行在身後心想,裴卓安他算哪根蔥,在師弟和愛人之間,寧香會怎麼選,根本不用太明顯好嗎?
心下雖然這麼想, 但莫吟行嘴上卻沒辦法把事實說出,也不好露面。
畢竟他唇瓣和脖頸的位置,還餘存了不少由寧香留下的痕跡,一看便知曉之前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屋內的寧香聽見裴卓安的聲音響起,掀開被子看了下她現在壓根不能見人的身體,低聲暗罵了莫吟行好幾遍,才清了清嗓子,回起他:
“已經泡完藥浴了, 下午我身體實在太過疲累, 便睡了一覺,現今還穿著寢衣,怕是不方便見你,你是有什麼要緊事嗎?師弟。”
“沒,就是有些擔心師姐你,既然你無事那便好,對了,我給師姐你帶了一盅湯,喝了能補一補精神。”
說著,一個湯碗被放下的悶沉聲響起在門口,看起來裴卓安是真的帶了這東西過來。
寧香便披上外衣,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
確定看不出什麼問題了,才“嗯”了一聲往門口的位置走。
走到一半,又聽裴卓安說, 今日寧柔不知是被何人下了藥,接連出了兩次醜。
“後面那次在膳食廳前亂扯衣衫的, 聽說已經脫至裡衣, 被不少弟子拿留影石錄了像,也不知她是招惹了誰。”
這件事寧香並不知曉,她只知一開始寧柔在觀眾席出醜的事情,聽完裴卓安所說,擰眉思考起,會是誰對寧柔這麼做的。
但她中陰陽草的事情,也就只有顧瀅和莫吟行知道,別的人根本不知曉,沒理由去幫她才對
正想著,木門便近在眼前,她只能暫時壓下這些思緒,對裴卓安說,她已經到了,讓他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裴卓安嘴上雖然這麼答應了,但其實並未走遠,而是尋了個不遠不近,正好可以讓寧香發現不了他的位置隱藏好身影,在她開門去拿湯的時候去觀察她的情況。
今夜月色極好, 銀白色的月光像是薄紗一樣籠罩住開門的少女周身,將她那張出塵面映襯地不染纖塵,清泠攝人。
她並未束髮,一頭綢緞般柔順的青絲就這麼隨意披散在肩上,給她徒增幾分慵懶隨意的氣息。
對比起白日裡他見到的那個總是規整著衣衫的少女,完全判若兩人。
他看著她伸出玉白小手去端那蠱湯,剛準備就此收回視線,眼神卻敏銳捕捉到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仔細看了下,的確在她右手背上看見留下的幾道紅痕後,裴卓安緊擰起眉頭,再次去看寧香的臉。
發現她袒露在月色下的那張清冷麵似乎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靡豔,令他心下隱約有些不安。
可這股不安未能持續太久,便被木門闔上的聲音打斷。
“不可能吧,師姐還未有任何心悅之人,又如何和誰做那檔子事兒.”
莫吟行也沒走遠,不滿著神色看著跟賊一樣偷偷藏在暗處的裴卓安,聽見他所說,詫異了一瞬他的觀察力竟如此敏銳之後,為了不給寧香惹什麼麻煩,在裴卓安離開的時候跟了上去,藉助碾壓他的修為優勢消除了他這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