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母親頓了頓又說:“你爸現在不會打罵我了,他也不怎麼喝酒和賭錢了。”
“嗯”
澤寬沒說什麼。
“兒子,你都二十幾歲了,現在又當了老闆,等家裡建好房子,就該找個媳婦了,不說我、、、你爺爺年紀大了,也很想看到你成家的。”
澤寬說:“建好了房子再說。”
到鎮上銀行幫母親開好了卡,給她轉了帳,教她怎樣取錢,不明白就問銀行工作人員。
然後,就啟程回廣州了,母親依然扶著單車站在路邊目送著他。
2008年的8月8日,舉世矚目的北京奧運開幕式,澤寬、伍毅和趙文呈在宿舍一邊喝著啤酒吃著花生零食觀看電視直播。
當《歌唱祖國》的歌聲響起;當李寧拿著火炬出現在半空;當姚明舉著國旗率領中國運動員走進奧運會場,澤寬和伍毅的眼眶都一再溼潤。
澤寬慷慨的說:“我們的國家是越來越強大了。”
伍毅說:“是啊,所以我們也應該更努力,可不能拖國家後腿。”
趙文呈說他:“你得了吧,還真以為自己有資格拖國家後腿。”
伍毅一把花生殼扔他:“我沒資格,你就有嗎?”
趙文呈說:“我有自知之明,國家的後腿太大了,我不抱也不拖,我只抱你們的拖你們的。”
2008年底還發生了全球金融危機,廣東很多工廠倒閉,很多農民工失業。
但網咖的生意倒沒受多大影響,用伍毅的話說,雖然很多人失業回家鄉了,但沒回去的人反而有更多的時間泡網咖了。
澤寬有些想不明白這些沉迷於網路的人,他們的人生就好像只有網路。
他雖然在網咖幹了那麼久,現在還成了網咖老闆之一,但他見慣了那些整天廢寢忘餐泡在網咖裡的人,對網路上癮的危害深有感觸。所以他不怎麼上網,更從來不玩遊戲,自從伍毅將電視搬來了宿舍後,他更喜歡看電視。
只是偶爾上上QQ,但他也不喜歡網路交友,也幾乎沒有跟以前的同學或者工友網路聯絡,倒是不時跟當年在《南潮》雜誌聯誼會上認識的江潮一直保持著聯絡。
這天,江潮從番禺過來玩,順便來看他,幾年沒見,他看起來比原來黑了點成熟了些。
四處張望,羨慕的說:“怪不得你不寫作了,原來在努力賺錢,都當老闆了。”
澤寬說:“算不上什麼老闆,是朋友一起合夥的,請不起工人,什麼都要自己幹,比以前打工還辛苦。”
江潮說:“辛苦算什麼,能掙到錢就好。”
澤寬說:“也就跟打工差不多,反而壓力大,所以都沒心思和時間寫作了,你還一直在投稿吧?”
江潮有些落寞的說:“是有投,但幾年就發表了幾篇豆腐塊,現在的雜誌都變味了,文章不是偽紀實就是暴力色情,很多都辦不下去了,《南潮》下個月也停刊了。”
“是嗎?”澤寬有些意外,畢竟那是他當年最喜歡的一本打工雜誌,只是這幾年他很多買來看,報刊書店也少去了。
“是的,現在的娛樂方式太豐富了,電視網路,比雜誌吸引多了,還有現在很多人都在看書寫作了,你天天在網咖裡不知道嗎?”
澤寬笑笑說:“我是天天在網咖裡,可我沒什麼時間上網,也不太喜歡上網,宿舍裡有電腦我也很少開。”
“人家花錢去上網,你不用錢也不上,你也太奇怪了。”
“沒辦法,我就這樣,走,到樓上宿舍去。”
澤寬頻他到宿舍,開了電腦給他玩,一邊陪他聊天。
“我一直以為你會跟吳心雲在一起的,當時你們看起來就已經像情侶一般。”
澤寬搖搖頭,說:“我們是一見如故,但有緣無分。”
江潮說:“真是可惜,你們還有聯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