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毅叫:“你快點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站臺,但人實在太多,上車的速度太慢,車門口塞滿了人,有人等不及,率先從視窗爬上車,伍毅說:“我們也得爬窗才行,澤寬,我先託你上去,你再傳行李和拉我們上去。”
澤寬猶豫說:“這樣不好吧?”
伍毅說:“管不了那麼多了,早上去還能搶到坐位,晚了連車都上不了,改簽不知要等多久了。”
澤寬只好點頭同意,放下行李,攀住窗舷往上爬,伍毅將他往上託,他順利上了車。
伍毅再將行李遞給他,然後自己爬,澤寬在車拉他,也順利上車,兩人大叫趙文呈。
趙文呈這時才氣喘如牛的擠到,把旅行箱遞給他們,然後就爬,兩又各拉一隻手拉他。但他人矮手腳笨,雙腳在車廂上亂蹬,就像癩蛤蟆爬樹一般,就是爬不動,褲子往下掉,露出內褲了。
兩人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硬生生的將他提了上車。
有越來越多的人仿效,幾乎每一扇窗戶都有人在爬,車站工作人員用喇叭叫:“請旅客注意安全,不要攀爬列車。”
但很多人都不管了,有一對夫妻,帶著兩歲多的兒子,男的對伍毅和澤寬叫:“兄弟,幫幫忙,拉我們上去。”
伍毅說:“好,快點。”
那男的對妻子說:“你先上。”
伍毅和澤寬便合力將那女的拉了上車,那男的再將兒子和行李遞給他們,然後也準備爬。這時,火車已經開始發動了,工作人員和武警上前制止爬車的,那男的只好作罷。
他兒子哭著喊:“爸爸、、、爸爸、、、”
那女的也在叫:“老公、、、老公、、、”
那男的對他們揮手,說:“你們先回去,小心點。”
澤寬和伍毅看著這場面都有些傷感,他們看到有不少人沒能上車。
到傍晚,他們回到了市裡,再轉中巴回鎮上,離家越近,心情越是愉快,但澤寬心裡卻越複雜,他渴望早點見到母親和爺爺,但卻又不想見到父親。
趙文呈在車上拿出鏡子、梳子和定型摩絲,將頭髮梳得邊灰塵都沾不穩,然後再拿出一副墨鏡帶上。
伍毅一手奪過他的墨鏡,說:“看你這流裡流氣的,就像個古惑仔,簡直丟我們家鄉的臉。”
趙文呈來搶,說:“別鬧,那墨鏡8塊錢的,更重要是隻有我戴上它才夠氣派。”
伍毅將墨鏡扔還給他,說:“對,是挺般配的,都一樣丟人。”
三人到了鎮上分手,澤寬和伍毅分別從摩托車回家。
回到村裡,村口大榕樹下的賭檔比平時更熱鬧,因為在外打工的人賺了錢回來,賭錢的人更多了。
澤寬看到他父親也在其中,他當作沒看見,低頭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