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祖脈分為兩脈,如在下這般的,是為地祇水官諸龍君之一。”
“而自上古年代一直傳下來的純血龍族則是仍舊苦修於下,不受后土皇地祇之詔,而代代的東海龍王,則因為被后土皇地祇娘娘封為【東海水府仙官淵聖廣德王】,故而,皆號敖廣,每一代任期千年,負責代龍族應對天下各方勢力。”
“千載之後,則是卸任,迴歸祖地修行。”
“尋常來者皆有我等應付,一旦有真的威脅到龍族的,則是會引動此刻在東海海眼之中的上古龍族一脈,將一切敵人撕裂成粉碎,扔入海底鎮壓神魂萬年。”
“而那位老祖……”
敖廣嘆息道:“他,他脾氣有點暴躁。”
青衫器靈滿臉驚歎感慨道:“這只是有點嗎?”
“龍族的文字教育,一定不甚合格的。”
“主尊,您覺得呢?”
“…………”
敖廣神色頓了頓,忽略了那位微笑愉快的器靈,遲疑了下,回答道:“老祖曾在年輕時代,和敵交鋒,憤怒至極的時候,引動了四海之水,淹了九州之地,那個時代算是中古,人族的先王【禹】治水,便是因我祖之緣故。”
“後來十數年爭鋒,我祖被天庭玉皇責罰,要求鎮壓這東海海眼,歸墟之地。”
“而人族先王【禹王】父子,則是耗費了數十年時間,甚至於借來了后土娘娘的息壤,這才將吾祖之水壓制,其封鎖吾祖的鎖鏈,以及當年為了測量吾祖神通之厚的【尺】,一共四根,皆留在了四海之地。”
“而因吾祖神通浩瀚,尋常器物難以洞穿水元之力,故而這些器物,全部出自於太上道祖和上清道祖之手,而真人您又是……”
“他鎮壓東海海眼很久,被鎖鏈鎖住許久。”
“所以他對真人的態度或許有些暴躁。”
“得罪,得罪。”
敖廣帶著無可奈何的神色,連連拱手道歉。
齊無惑回答道:“……也是貧道的要求,太過於冒昧了。”
龍王沒有回答。
顯而易見,龍族確實是如此認為。
三界如何,六界如何。
龍族仍舊還是那縱橫水域的龍族。
只是現在秩序已存,龍族潛藏於其中罷了。
只是笑著道:“但是,無論如何,您仍舊是我龍族之貴客,請好好休息,我族會將您給龍皇所耗費的天材地寶,十倍還之,更有其餘謝禮奉上。”龍族確確實實將齊無惑當做貴客來招待,有華貴宮殿為其所居住諸寶物,珍饈美食,更是數之不盡地奉上。
而出入所見,皆有護衛,皆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每日邀少年道人豪飲歡宴,或有甲士萬名以揮舞戰戈,踏足錚然有聲,又彈琵琶,大開大合以作龍皇破陣曲,又或美人千名,長袖飄搖,姿態絕美,皆是塵世難得想象的奢侈享受,少年道人慾尋機會再行詢問,卻仍舊是沒有辦法,提出十數次,皆為敖廣輕描淡寫的拂去。
第三日夜。
“嗯……妖皇似乎又有變化了。”
斜躺在了龍族珊瑚長椅上的青衫器靈微微抬眸,祂的眸子空洞,卻又有淡淡的金色流光,因而能夠和無盡遙遠區域之外的伏羲血脈的後裔荒爻連線,靠著伏羲留下的手段,得以在某種程度上確認伏羲後裔的動作。
齊無惑閉目。
青衫器靈捧著玉盤上的水果湊近,道:“您想要知道嗎?”
“妖皇而今再度集結了五名大聖,似乎打算做些什麼事情,嗯,荒爻那小姑娘和小蓬草殿下,已經被控制住了……嘿,以荒爻之手段,畢竟是吾主的血脈,終究是受到了道之反噬,難以更進一步,反倒是拖累了她的天資。”
“嗯,看起來之前吾主斬殺白澤,淬鍊祂的血脈和自己的血脈融合,以先天所知而彌先天八卦的想法,終究還是失敗了啊,可惜,實在是可惜。”
“不過,沒辦法。”
“誰讓她是吾主創造出的血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