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君一醒來就看見齊佑一臉關心的神色,再看看身旁掛著的點滴,有些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給你添麻煩了。”她語氣平靜道,也沒想到病來如山倒。以往在業內被稱作是鋼鐵女俠的自己,如今卻沒想到和小姑娘似的柔弱。
齊佑端起粥碗,舀起一勺子剛打算送到她嘴邊,動作卻又停了停,“喝點粥吧。醫生說你血糖太低。而且你發燒也沒告訴我。”
沈晏君聽他語氣裡藏著責怪意味,似乎非常關心自己,起身就掏錢包打算把醫藥費給付了。齊佑一看她從包裡掏出紅色人民幣,心裡的氣不打一出來。
“這點錢也用得著算清?”他滿臉不解,彷彿她在瞧不起自己。
沈晏君固執己見,把一疊鈔票放在床頭,語氣淡的很疏遠,“錢我就放在這裡了,要不要是你的事。”反正她的心意到了。
齊佑的臉瞬間就冷下來了,看也沒看一眼桌前的錢,揣著褲袋就走了。沈晏君見他走的不明不白,還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吃了藥便打算睡下了。
臨睡前,沈晏君似有所感的看了眼手機。只可惜上面沒有任何提醒,彷彿嚴淮琛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的心情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卷著被子睡著了。
半夜,沈晏君發覺自己好似退燒差不多了,打算再吃一劑藥,沒想到這個時候齊佑卻推門而入,一進門渾身就是燻人的酒味。
“你退燒了?”他口齒清晰,眼神直視著沈晏君。
沈晏君感覺到他身上傳遞出一種濃烈的感覺,彷彿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拆入腹中似的。然而現在她卻並不想了解清楚。齊佑沒等她回答,衝動的衝上來要抱人的姿態,沈晏君立馬躲開了。
“你喝酒了。”她很肯定的說道,總算是對他的失態能有個清晰的解釋了。只可惜現在的齊佑已經丟失了理智,看見沈晏君躲開自己心裡卻感到傷心。
“我是喝酒了。可這並不妨礙我說出真相。我覺得有些話你也應該知道了。其實。”齊佑著重的停了停語氣,把氣氛渲染的更加可怕了。
“其實我喜歡上你了。”他直言不諱道。
以往他還可能覺得沈晏君不會答應,但是現在卻不同。畢竟已經和嚴淮琛之間有了間隙,沒準還能趁機見縫插針,這就是最大的時機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沈晏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總感覺對於眼前的人有種陌生的感覺。
“你喝多了。”這是目前唯一的解釋。
齊佑見沈晏君側過腦袋,彷彿不願意多談此事的樣子,心裡瞬間清楚了她的態度。即便現在已經山窮水盡,沒什麼可談,但他依然想問出心裡的想法。
“既然你沒和嚴淮琛在一起,那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這是他最想不明白的一點。
“你怎麼清楚我們的事情?”她迅速反駁道。
話都問到這個份上了,齊佑借酒壯膽把之前的事情也說出來了。
“那天我送你回來。在車上他打來電話,我故意用有歧義的話誤導他,讓他以為我們有關係。我相信一個男人如果愛你,是不介意這些事情的。”齊佑振振有詞的說道,話語中沒有一絲悔改的意味。
“從你生病沒人照顧我就猜到,你們肯定發生了爭吵。否則你病了,他為什麼沒在這個時候守著你?”
聽著這一套看似有道理的說辭,沈晏君心中升騰起的怒火就越大,但依然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直到她聽見這樣的一句話。
“我為你做了這些事,你為什麼就不考慮我?”他的言語中充斥著痛苦和不解。
沈晏君冷笑一聲,神情冷漠的說道:“你所謂的為我好,就是用你的一己私慾刻意抹黑我?”
如果這也叫為一個人好,那未免也太扭曲了。只可惜沉溺在自己感情裡的人是認識不到這件事的,所以她也沒打算和齊佑再多廢話。
見她毫不留情的打算要走,齊佑拉住了沈晏君手臂,灰暗的病房裡,他莫名間覺得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初戀有幾分相似。本早就打消的念頭,這會兒卻又浮現上來。
“別拉我!”沈晏君十分抗拒這樣的肢體接觸,狠狠的將他一把甩開了。沒想到醉酒後的他卻像棉花似的被彈開,腦袋重重的撞在了門上。
聽著那一聲悶響,沈晏君打心裡覺得疼,齊佑的身子軟軟的跌倒在地上,彷彿一灘爛泥。她有心想伸手去救,但身體卻無動於衷。
“你真狠心。”齊佑坐在地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沈晏君,彷彿在凝視一個冷酷的殺手。可惜的是就連石頭也有會被捂熱的時候,想要動搖她沈晏君卻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