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棠略些詫異,玻璃珠般的眼睛愣愣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她點頭的樣子有些乖,瞧著人畜無害,可方才拔槍的時候判若兩人。
段硯洲從懷裡拿出湯婆子,塞在她手中,隨後蹲下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雙新鞋放在她腳邊,“你的鞋襪好像溼了,來,換上這個雙。”
“哦。”林書棠聽後,一時未留神,當著他的面脫了鞋襪露出了白皙的小腳。
段硯洲連忙起身,耳尖紅紅,“書棠,你先換著,我去看看大哥。”
“好的,你去吧,大哥現在恢復得不錯,再過兩天,我們就可以上路。”林書棠一邊說著,一邊將鞋穿上。
等段硯洲走後,她才反應過來。
她的夫君再厲害,也只是個古人。
古人羞澀些許。
林書棠回頭朝他的背影看去,雙眸彎成月兒,笑得明媚。
半夜,&bp;下了大半個月的風雪終於停了,可是氣溫驟降。
林書棠蓋著兩層棉被都還覺得冷。
她連忙從空間拿了三四個熱水袋,還有一床加厚的羽絨被。
這才暖和不少。
段硯洲睡在她對面的床榻,同樣蓋著兩層棉被,床旁的窗子還有些漏風。
林書棠猶豫了片刻,探出頭,朝他喚道:“硯洲,你冷不冷?”
段硯洲閉著眼睛沒回話。
林書棠從被窩裡出來,緩緩來到他身旁,推了推他,“你若是冷,就同我睡一個被窩來,我這裡暖和。”
段硯洲背對著她回道:“我不冷,你睡吧。”
“你這裡漏風,怎麼不冷,快來,我站在這裡可冷了。”林書棠說著發出牙齒打顫的聲音。
段硯洲睜開眼睛,有些心疼了,轉身看向她。
他見到林書棠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自己身旁,沒有多加猶豫,立馬從床榻上下來,將她打橫抱起,朝她的被窩走去。
林書棠只覺得天旋地轉,等在回神時,已經在被窩裡。
段硯洲替她蓋好被子,轉身準備離開。
林書棠拉著他一拽,“那邊漏風,你身子又弱,還是這裡暖和一些。”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動,繼續道:“反正我們是夫妻,在馬車裡的時候已經在一起。”
段硯洲背對著她,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深邃的眼眸隱約含著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