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越說越興奮,酒宴氣氛一度高漲,任鴛飛也喝了不少。
喝到最後,師爺讓六子架著他回去,六子狐疑的看他一眼,師爺今晚的酒量怎的這麼差?回頭,看著喝得人事不省的任鴛飛,他不放心,剛要說話,卻被師爺一把擰住耳朵,小聲道,“還想混下去,就給我閉嘴。”
師爺又裝出暈呼呼的表情,同時叫上初四,“初四啊,今晚大牢不是輪到你值班嗎?”
初四被喊得一愣一楞的,立刻陷入是我值班,是我值班嗎?的糾結中。
等幾人走後,傅梓新挑眉,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已經喝趴的任鴛飛,又得意的看著司徒君,語氣頗為傲慢,“是我送你走呢?還是大人自己走呢?”
司徒君,沉吟了一下,看著已經睡沉的任鴛飛,露出一個令人費解的笑,“本官走與不走與你何干?你似乎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
說完司徒君抬手一指拱形院門,傅梓新立刻白了一張臉。
望著門口站立的那一抹在微風中楚楚可憐的身影,他抽了抽嘴角,算你狠!
傅梓新陰沉著臉走到女人面前,只看了她一眼,便厭惡的挪開目光,舉頭望著天上的明月道:“訊息倒是靈通,你這番又是作何來了?”
“跟,跟我回去吧,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女人說的梨花帶雨,憔悴的臉上,被月光鍍了一層淺白的月光,顯得更為加柔弱,裊裊清風將她夜色裡的髮絲吹得飄逸飛舞,越加顯得溫婉可人。既有大家閨秀的含蓄,又有小家碧玉的羞怯。
這麼一副秀色可餐如詩如畫的模樣,換做以前,他就是夜黑風高偷香竊玉也要染指一下。
可現在……
面對這麼一個弱不禁風,仍然有著姣好面容是個男人都會生出惻隱之心想要摟在懷裡憐香惜玉的女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溫柔鄉里藏了一把傷他的利刃!
他眼中流過一絲惋惜,唇角凌厲,“回去吧,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周蕊香咬著牙,蓄著淚,雙手發抖,“你,你還要我怎麼樣?新婚之夜你不管不顧拋下我,我為你守身如玉三年,不怨不恨,是我做錯在先,你走後,我日日宿在承千寺裡,祈禱悔過。知道你回來了,我高興得一路狂奔,可是你呢?為什麼你就是放不下以前的事兒?我們都從裡面出來了,為什麼你還要執意陷進去?為什麼不能回到從前,好好過日子?”
周蕊香哭的驚天動地,以致把喝醉的任鴛飛都吵醒了,她醉眼惺忪的望著周蕊香,看著她哭出了一個女人最悲哀的請求,為了愛放低身段,拿出最卑微的姿態,不由深深的嘆了口氣。
傅梓新也不是鐵石心腸,看著她哭得如此絕望,一時怔住了。
看他猶豫,周蕊香以為他動搖了,她上前不顧矜持一把撲進他的懷裡,將他緊緊纏住,“跟我回去可好?”
一陣奇異的香味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有些熟悉,又有些令他悸動,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抱過女人了,禁慾了那麼久,女人是什麼滋味他都快忘了,懷裡溫軟香玉,陣陣女兒的清香味讓他情不自禁就飢渴了,他甚至能感覺到區域性正在蠢蠢欲動。
傅梓新努力剋制,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垂在兩邊的手緊緊的捏著拳頭。
任鴛飛垂下頭不再去看傅梓新,這麼多年了,她以為她徹底放下了,有時候喝醉了想到他心中也毫無波瀾,可面對這樣隱忍不發的他,任鴛飛這一刻心裡卻有些堵,悶得發慌。
她跌跌撞撞的朝屋裡走去。可沒走兩步,腳下就絆住了藤蔓,幸好司徒君眸光一直照拂著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她斜倚在他懷裡,溫暖又舒適。
到了床邊,她竟不肯撒手,她抬頭藉著朦朧月光看著他,眼神裡帶了一絲傷痛,問:“你為什麼不早點來尋你的未婚妻?”
說完她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司徒君望著她的眼神有些幽深,沉默半響他替她拉好被子,手指輕撫她的臉頰,俯身在她耳邊輕輕道,“現在也不晚。”
第二日,任鴛飛坐在床邊久久回不過神來,不管是她倒著還是躺著還是趴著還是無法想起昨夜喝斷片兒的事情。
就在她苦思冥想是怎麼回到床上的時候,門突然被誰一腳踹開,強烈的光纖滲入房間,她立刻伸手一擋,等她適應了,指縫間的傅梓新便跟條餓狗似得洶湧躥來,“司徒狗你給我滾出來!”
罵了一圈,發現並無男人,繼而望著蓬頭垢面的任鴛飛指責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司徒君在你房裡呆了大半夜才走,出來還衣衫凌亂,更過分的是他進去後,居然把門抵死了!害得我在你門口睡了一夜!你說你們都幹了什麼?”
任鳶飛咬著下唇,腦子裡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有勾著他不讓他走的,有躺在他懷裡的……但後面還有些啥,她完全不記得了,她慘白著一張臉,短暫的驚慌後,她看著傅梓新一臉的鄙夷之色,鎮定下來,道:“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