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任鳶飛瞪他一眼,就在六子要離開時,師爺來了。
他一見任鳶飛就知道她擔心得不輕,立刻上前告訴她:“我來是告訴你不用擔心大人,他有山莊護體,你怕什麼,山莊高手如雲,就是夜魅也得估量而行,再說夜魅一連幾次都沒得手,反而損失慘重,若對方沒有加碼,想必這個任務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反而是你,大人臨走再三囑託,讓你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不要輕易離開這個院子,雖然有暗衛在周圍,但也不是萬無一失,大人說他……說他……”
“說他什麼?”任鳶飛皺眉,“是不是上了年紀了,幾句話都記不住了?”
任鳶飛神色不安的埋怨起來。
師爺也不怪,只是老臉一紅,賊眼看她道:“大人說,他可不想斷後,讓您悠著點!”
任鳶飛:“……”
師爺被任鳶飛兩掃把打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麼?
任鳶飛躺在床上難以入眠,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他躺過的地方,彷彿那上面還殘留著他的薰香和體溫,心裡空空落落,一分一秒都是一種煎熬,淺白的月光傾瀉在床前,清風拂過,帶來他留下的馨香,過去的種種像影子刻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涼夜深深,她突然眼角溼潤,他的笑,他的聲音、他的臉龐,似乎都近在眼前,她這一刻才知道原來看不到他,她的心底竟是這般想念。
她努力的閉上眼,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同時又在心底埋怨自己,猜想司徒君走的那一刻,一定是自私到希望將她也一起帶走的吧!可她卻連送他的機會都錯失了。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幾經輾轉後,終是抵不過疲倦沉沉的閉上了眼。
清晨,一縷陽光直射進她的房間裡,暖暖的光線穿梭於她輕輕起伏的氣息間。舒倘,漫長。紫檀的香味,瀰漫在床榻中,似乎把一切空虛都盈滿,她眼皮動了動,腦海中還殘留著一抹孤清而飄逸的身影。
她倏地翻了個身,腿不知搭在了什麼地方硬硬的有些不舒服,下一刻,她煩躁的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雙極美的鳳眼,眸子在清晨的薄輝下熠熠,浮光蔓延出攝人心魄的光彩。
她腦子空白了一瞬,隨即一個翻身坐起一把掀開被子往裡身上看,衣物完好,她舒了口氣,接著眉頭一擰,看著她床榻上的不速之客,心裡緊鑼密鼓,表面卻鐵青著臉問道:“你來我床上幹什麼?”
玉公子不知何時鑽到了她的房裡,此刻正懶洋洋的斜躺在她的床榻邊上,這不重點,重點是這廝還衣衫,不整!非常的,不整。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的!
看他頭髮只用了根帶子鬆鬆的束了束,烏黑光華,披在肩後。白色內衫綢緞水滑鬆鬆垮垮,腰間斜掛玉帶,鎖骨外露,真是說不出的勾魂奪魄。這,這副模樣,她在金玉樓見得多了!
一副春宵一度,淺眠初醒的睡美男形態,極具蹂躪的誘惑。
任鳶飛緊抿著唇,幸虧她不是重色之徒,否則,哼……
玉公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唇角噙笑,從容瀟灑的起身,撥了撥肩頭的黑髮,赫然起身,回眸看她,如同踏月而歸的仙人,身染雲霄之色、不食人間煙火。
任鳶飛極力剋制自己將目光從他身上艱難的移開,若不是她定力好,怕是早已被這傳說中的春波秋水迷的七葷八素,不辯東西。
玉公子擒著淺笑,單手挑開她的床帳,看著她,“西廂蚊子太多,睡不著,只好跟你擠一擠了。”
“西廂的床不是也有蚊帳麼?”任鳶飛總算回過神來,質疑的看著他。
“額……”他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沒有被子我就把蚊帳扯來用了……”
任鳶飛腦門上的青筋抖了抖,“床上不是有被子麼!”
玉公子咬了咬鮮嫩的薄唇,再次遲疑道:“床板太硬,我拿被子墊了下……”
任鳶飛:“……”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什麼叫床板太硬!她火冒三丈,“床板上不是有絨草嗎?”
玉公子有意無意的摸著兩片如膠似漆的薄唇,慘淡道:“我家鋪床板用的都是針織羽絨毛……”
任鳶飛:“……”
她黑了黑臉,指著自己的床榻道:“那我睡得床也是鋪的絨草!你怎麼睡的?”
玉公子開啟摺扇,搖了搖道:“我不是說了嗎,有蚊子!”
任鳶飛:“……”
她感覺她被耍了!
要是司徒君在這,你丫的早被剝皮了!
任鳶飛憤憤的下了床,將他的輪椅推開道:“出去,我要梳洗了。”
玉公子單手襯著下巴,百無聊奈的道:“你還有心情梳洗……”
“我……我怎麼就沒有……”說道這裡她話音驀然頓住,隨之臉上血色盡褪,一臉驚恐的望著外面高升的日頭,她這才想起,要趁著天亮之前把這個男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