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鳶飛轉過身將手指抵在他的唇邊,眼淚掉得更加洶湧了,“不要說了……你明白就好,你也不用愧疚,換了是誰都沒有辦法那麼快釋懷,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她幾乎都以為司徒君這次被她傷透了,從未想過他是理解她的,更沒想過,他的難過,是源於無法與她分擔什麼。
任鳶飛抹了抹眼淚,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確定這當真不是夢,然後欣喜抬起頭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好好的,好嗎?”
她望著他,眼睜睜看著他捧起她的臉,激切的吻如同暴風雨般落在她的眼上唇上,不似第一次的溫柔,這一次,他攻城略地,所到之處,恨不得將她吞噬,她幾乎被嚇傻了,她沒想到,淋了一晚上的雨,向來風度翩翩的男人,竟也可以這般霸道禽獸!
親完,他輕輕摸著她微微發燙的額頭道:“你總是讓人不省心。”
任鳶飛靠在他的懷裡,喃喃道:“不要緊。”
“對了,安小姐的事情現在如何了?”司徒君見她一臉安然,想必已經解決了。只是這新郎跑了,新娘被劫走……
任鳶飛扯著嘴角笑了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事情得回到半月前。”
安亦瑤在大婚前一日被夫家退婚,安亦瑤丫環急忙將她叫過去,本來以為只是一樁尋常的退婚,想不到卻暗藏玄機,另有隱請。
於是安亦瑤給她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那莊婚事,是安亦瑤自己要求退掉的,男方為了面子,主動提出退婚,安府欣然同意。
一個月前。
安老爺參加晚宴,一桌酒席上洪老爺同他相談甚歡,當下便定了兩個孩子的親事。
一開始安亦瑤也並不怎麼不反對,定親後,安亦瑤思及就要嫁作人婦,頗為想念自己的外祖母,又想親自把這事兒告知遠在州縣的老人家,便同父親商議回一趟州縣,順便祭祖,告慰列祖列宗。
安老爺十分贊同,給她準備了好些補品銀器以及綢緞作為看望岳母大人的禮物。
一路山高水長,路途漫漫,倒也相安無事,直到……馬車行至馬鬼山……
眼看夜色濃厚,隨行的十來個家僕也不得不安營扎帳,就地休息。
荒山野嶺本就睡得不安穩,加之,安亦瑤在馬車裡睡得並不舒服,一整晚她幾乎都沒有合上眼,她原想著快點熬到天亮,到了州縣再好好補眠,卻沒想到
大禹國的民風竟然如此彪悍。
不知是誰最先發現,在黑夜中急忙大吼,“快跑……山賊來了!大家快跑啊!”
“是啊,快跑啊,他們手裡有刀,落下就沒命了!”
一片漆黑中火光沖天,家僕們紛紛拿了能拿的東西都撒丫子跑路了,留下安亦瑤呆呆的望著風風火火跑上來的一群山賊,他們舉著火把,光著膀子,橫眉冷眼的看著安亦瑤眼中流露出一種飢渴的笑。
她慌慌張張的下了馬車,提著裙子就跑,可沒跑幾步一個壯漢突然從她身後躥出來,喪心病狂地搶走了她的包裹,還將她毫不費力的扛在了肩頭,調笑道:“小娘子,跑什麼?”
“啊……”,安亦瑤嚇得花色失容,連聲尖叫,“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爹很有錢的……只要……只要你們不傷害我,我爹可以給你們很多贖金的……求求你們了……”
“哼,當我們是傻子麼?等你爹來了,官府也來了!”
“就是,再說了,就是把你放回去了,嘿嘿嘿……誰又相信你還是清白的?”說著,另一個長得十分壯實的山匪走上前來,摸了一把安亦瑤的屁股,猥瑣的笑道:“嘖嘖,還蠻有彈性的!”
“這不廢話,人家可是個黃花閨女呢……”
“啊哈哈哈,今晚有樂子了!”
“哈哈哈……快看,馬車裡有好多珠寶,果然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廢話,你看她長得這麼水靈,面板嫩的能掐出水來似得,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一親芳澤……家裡會沒錢嗎?”
“啊,好久都沒有這麼豐盛過了,得了,這一票幹了,我們可以捱到過年了。”
“可不是,下一次換別的山頭,官府永遠都拿我們沒轍!氣死他們!哈哈哈……”
“誒誒,小妞你別哭啊,哭花了妝容可就不美了,影響大家的食慾啊!”
“你還說,上次劫到的那個婆娘,還以為賺大發了,兄弟們樂了,還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道那娘們,一洗臉……我去,嚇得我昨晚的飯都吐了出來。”
“好意思說,還不是你第一次上的,現在想起來倒是噁心了?”
“浪費老子的精力,還不如留著下山逛窯子。”
聽他們淫言浪語,安亦瑤早已嚇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