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巧兒的氣的渾身發抖:“憑什麼?你沒看她奪走了我的被子?!”
這夜晚天寒地凍,沒有被子,是要叫她今夜凍死嗎!?她當然不會承認,是她挑釁荊婉兒在先,才會落得這樣下場。
也有一個宮女打圓場陪笑:“好了,今晚你跟我擠一擠吧,回頭明天把那被子拿出去曬一曬就好了。”
那巧兒顯然覺得極為委屈,可是現在荊婉兒已經大大方方睡到了那床被子上面,要她去搶過來,她又沒那個膽。
最後,在幾個宮女真假的勸說下,那巧兒還是咬牙忍了這口氣。心裡卻道,荊婉兒,你個賤人等著!
雖然每次都知道,跟荊婉兒對上,討不了便宜。但這群宮女,卻每次都還要變著法兒整荊婉兒,或許這就是出自心裡的厭惡,厭惡那個總是跟死人在一起面不改色的怪胎。
荊婉兒知道她們將自己視作怪胎,但她哪裡會在意這些,甚至她很樂意看見這些宮女一副嫌惡害怕的樣子。
只有心裡有愧,才會害怕生死。在宮裡的這些宮女們,有哪個心裡沒鬼。
荊婉兒睡了一覺,解了疲乏,第二天被尚宮叫去。
梁尚宮坐在榻上被兩個宮女捏腿,在這雜役房她就是老佛爺,誰也不敢拂逆她。
“昨日刑臺送來一具屍體,已經拖到了你院子,你儘早處理了,做的乾淨點。”梁尚宮抬起冷厲的眉眼,盯了荊婉兒。
梁尚宮特意交代這一句,意思就是一把火燒掉,連骨頭渣子都不要剩。這就是做的最乾淨的辦法。
荊婉兒不動聲色:“奴婢明白了。”
梁尚宮幽沉的眼眸半晌才收回去:“去吧,這次巧兒會跟你一塊處理。”
荊婉兒有些愕然,讓巧兒跟她一起?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尚宮,梁尚宮已經冷冷開口:“讓你出去沒聽見嗎?”
荊婉兒垂下眼:“是。”
回到院子中,就看那巧兒一臉寒霜,冷冷盯著荊婉兒。
荊婉兒想也明白,梁尚宮已經把今天處理屍體的事告訴她了。巧兒不能忤逆梁尚宮,只能心裡把荊婉兒更恨上了。
“你這賤人,怪胎,是不是你在尚宮面前說了什麼……”巧兒已經罵開了。
荊婉兒和往常一樣無視了她,她還想知道,今天這具屍體,有什麼不同。
這是兩年來,梁尚宮第一次讓除她之外兩個人去處理,以前有塊頭特別大的屍體,荊婉兒一個人的力氣搬不動,梁尚宮都沒有額外指派過別人。
而且還是巧兒,巧兒很能幹嗎?只有用惡毒點子對付她的時候,才算是能幹。
那麼就除非是因為這一點,才會找巧兒。正是巧兒和她的恩怨人人皆知,所以才找巧兒和她一起……為了監視她?
荊婉兒似乎明白了什麼,梁尚宮特意叮囑那句“做的乾淨點”似乎也有了解釋。
她心裡一動,對那具屍體的身份有了一絲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