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
那年初三。
安子善的學習成績中等偏上,不拔尖也不掉隊。
俗話說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水平。
這一年在安子善的記憶中,念念不忘,刻骨銘心。
因為在未來變化莫測的生命中和顛沛流離的歲月裡,在滾滾而來的萬丈紅塵裡,在那些溫暖幸福或哀傷哭嚎的時刻,在無數次痛苦抉擇的岔路口,他無數次渴望著改變的現實生活就是從這一年開始露出了滑向泥沼的端倪。
“安!子!善!”一個女人的怒叱聲猛然響起,震在安子善的耳邊,讓他猛的驚醒。
“誰啊這是,大清早的?”安子善迷迷糊糊的呢喃著,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哎呦我去,難道昨晚又他麼喝斷片了。
唉,再這麼喝就廢了,安子善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的睜開眼。
“我擦,擦!”安子善嚇的哆嗦了一下,瞪著眼望著面前的一切。
什麼鬼,這是什麼情況,酒還沒醒?夢中嗎?
只見自己站在一間教室裡,別問我為什麼是教室,下面坐著一群學生震驚兼部分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三尺講臺,一個的講桌,這不是教室是啥,關鍵的關鍵是一個女教師凶神惡煞的站在自己旁邊,怒視著自己。
手中拿著一根教杆,一下一下的戳著自己的胸膛。
而自己,這是更關鍵的,自己脖子上居然掛著一串千紙鶴,站在講臺邊上靠窗的位置面向那群學生。
掛著一串千紙鶴?
這個畫面有點刻骨銘心啊!
“不可能,不可能。”安子善嘟囔著,使勁搖了搖頭,撇了旁邊的女教師一眼,熟悉,很熟悉,刻骨的熟悉,就是自己初中時候的語文老師,就是她!
“安子善!你上課不認真聽講,疊千紙鶴。我讓你站在這兒是懲罰你的,不是讓你睡覺的,你給我站好了,下課跟我到辦公室來。”
女老師怒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完就回到了講臺上,再次憤怒的瞪了安子善一眼後繼續講課,不再理睬他。
“嘶……大爺的,好疼好疼。”狠狠的揪了自己的腰一下,安子善疼的咧了咧嘴,皺起了眉頭。
不是做夢嗎?
也不是喝斷片花眼了,因為沒有頭疼欲裂的感覺,記憶裡每次喝斷片,第二天起床頭疼欲裂,渾身無力,目前沒有一絲這樣的症狀出現,感覺身體輕鬆舒服的不行。
那麼!
安子善靜靜的看著教室裡這群學生,想著記憶裡那些熟悉的面孔,後排一個微胖的男孩擠眉弄眼的朝自己笑,還偷偷的伸了伸大拇指。
宋飛!是這傢伙,初中最要好的死黨,雖然高中之後因為各種原因慢慢的沒了聯絡。
視線繼續在教室裡逡巡,一個清秀的女孩,齊耳的碎髮隨意的鋪在腦後、耳邊,穿著天藍色帶黑白條紋的校服。
嗯,張玲玲!是她,自己初中時候的同桌,一個性格溫和,成績優秀到變態的姑娘。
猛然間,安子善臉色大變,似乎想到了什麼,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穿著天藍色校服上衣,下身黑色褲子,腳穿雙星小白鞋,略微動了一下腳感受了一下。
嗯,是那種腳底一顆顆橡膠疙瘩的鞋子,抓地力很強,在女老師的視線盲區偷偷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細,真的細。
確實是初中時候的自己,明確的說這個時候自己上初三,乾瘦乾瘦的。
難道時間倒流了,我重生了?回到了1999年?
時間不需要確認,因為脖子上掛著一串千紙鶴的一幕深深的烙刻在安子善的內心深處。
那個時候年幼無知的安子善因為校園裡流行疊千紙鶴也迷上了這個東西,趁課間剛剛買的疊紙沒忍住在課堂上就疊了起來。
不要問為什麼一個男孩子喜歡疊千紙鶴,現在的安子善也無法理解那時的自己,疊這玩意有啥著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