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成竹在胸的安子善,安家業納悶的問道:“你有辦法?什麼辦法?你娘說的,你別不當真,周圍的十幾戶,都是跟我們一樣的情況,這片菜地種了五年多了,簽了二十年的合同呢!”
“當時這兒可都是一片荒地,你以為當初為什麼承包價那麼低,就是因為自己開荒出來的。我們家那十畝地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開荒出來,慢慢的修整成菜地。不說別的,就說菜園裡這兩口四米深的井,當時都花了好幾百錢呢。”
安子善皺了皺眉,看來還有很多自己不瞭解的事情啊。想了一下,安子善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爸你都跟我說說。”
安家業瞧了他一眼,輕聲道:“五年前吧,村委想開墾村南坡山陽河邊上那塊地,可是沒有人願意幹,咱們村委又是出了名無作為的,村支書張信就不是什麼好玩意,當時選舉,都是花錢買的。”
“選上之後,不辦正事,天天想著撈錢。村南頭那片剛砍的楊樹林子,你看到沒,就是他承包給城裡人的,錢都到他腰包裡了。”
張桂雲瞪了瞪眼,斥道:“安家業你少說兩句吧,前屋後屋的,讓別人聽到不好。不管怎麼說,張信也是俺一家子。”
安家業回瞪了一眼,不忿道:“怎麼滴,我說錯什麼了?村裡誰不說他貪,誰不知道啊那點事,敢做不敢當。”
安子善皺眉,輕聲道:“爸,娘,咱們不說張信的事情了,娘你先別打岔。爸你繼續說。”
安家業冷哼一聲,繼續道:“因為沒有人願意幹,村委又不想給什麼好處,就讓大家白乾活。最後村委提議說,那片規劃為菜地了,誰想承包誰自行開荒,而且每戶最多承包十畝。”
“本來村委的意思是就籤十年的合同,後來我們這些想承包的人不同意,最後才改了二十年。”
安子善好奇道:“承包合同什麼樣啊,爸,拿出來我瞅瞅。”
從小到大,前世他也沒有見過菜園的承包合同。
安家業哼唧了兩聲,憤憤道:“哪有什麼承包合同,當時張信就弄了一張紙,隨便寫了寫,想承包的簽了個字完事了,有個屁合同。”
“真弄出來合同,他怎麼往自己腰包裡扒拉錢。”
安子善笑了,沒有合同啊,那更好辦了。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開始種了唄,開荒完了之後,把地修整好,就開始種菜了。後來大家陸續的都在菜園裡打了井,有的打了一口,有的兩口。種的都是些常見的菜,說實話菜太便宜了,真不值什麼錢,賣菜就賺點辛苦錢。”
安家業又嘟囔道:“我跟恁娘說了,不種菜了,就那塊地,種上果樹算了,她就是不聽。”
張桂雲不高興了,爭辯道:“怎麼不值錢了,不值錢你以前在坊丘的時候,一家人開銷,這倆孩子上學的零花銷,不都是我賣菜賺的錢啊。”
“你以為靠你那點死工資,夠用嗎?”
安家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面色微黯,他想到了程思遠,如果不是他剋扣了自己的工資,自己怎麼可能只發那麼點。
安子善細心的看到了父親失落的眼神,估摸著他想起了自己那個便宜師父,趕忙道:“娘,娘,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啊,爸現在是公路局的專案經理了,越來越好了。”
安家業眼睛又亮了起來,看著張桂雲微笑道:“你說的對,你為咱們家立了大功了。我不在家,虧你照顧一家老小。”
丈夫這麼說,張桂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道:“你說這些幹什麼,這都是我該做的,你快接著說菜園的事。”
安家業笑了笑,緩聲道:“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那片地有一百多畝,咱們要是真的全部承包下來,靠著山陽河,澆園不愁。邊上就是城鄉結合路,運輸也方便。”
安子善點了點頭,這個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