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一切結束,那老者宣佈解散之後,那些孩子也都多半跑去找自己的族人一起結伴去冠宇峰,季思安自然也在人群之中,此時正朝白即肖和季厄爾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在他走了沒幾步之後,便瞥見了一個顯得有些侷促的身影,此刻十分反常地沒有去追那些蝴蝶,只是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孤零零地看著周圍開始躁動起來的眾人,和周圍那熱鬧的景象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季思安看了一眼之後,也沒有太過在意,繼續朝季厄爾那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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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此時,在一座位於白月國主城的一座山峰頂上,有一座氣勢宏偉的大殿,整個大殿用白玉石打造,雕樑畫棟,顯得無比氣派莊嚴。
在那大殿中央,有著一張無比巨大的一個長桌,那長桌有著十一個座位,而此時,除了中間主位以及主位左手側的位子,其餘九個位子已經都有人落座。
能在這座位上落座的,無一不是能震懾一方的人物,那些人雖然年齡不一,但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漫天的威壓,卻足以讓一些普通修行者跪拜當場。
甚至就連在他們身後的那些端茶送水的小婢,也無一不是修為到了靈境級別的修行者。
這九人正是此次古族通境內十大古族的九位族長,此時他們正看著那長桌桌面上呈現出來的影像,自然是此次十族競演的情況。從上到下的四屆,全部都能在那桌上一覽無遺。
正當此時,大殿門口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那中年人長著一張和自己年齡有些不大相符的俊逸臉龐,面如冠玉,氣宇軒昂,尤其是那雙眼睛之中,如同有著漫天星辰。此時一身黑衣則更脫的他那原就修長的身形更加飄逸。
若非那閱盡千帆的氣質和臉上稀疏的胡茬,把他當成一個二十出頭的俊逸後生都極有可能。
要是放到那青樓之中,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花魁藝伎。
但即便他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只要溫謙候季南瀟這六個字被喚出來的時候,那這世上的瀟灑風流便要被他獨佔去五成,剩下那五成,留給天下人去分...
當他走到座位之後,便有幾位族中朝他笑了笑,開口問候了一聲:“侯爺今天來的晚了些啊....”之類的過場言論。
只不過此時的季南瀟卻並沒有和周圍那些其他十大古族的族長們太過熱絡地交流,客套幾句之後,便獨自託著腮,眼神有些渙散...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還在不停地考慮著這一段時日以來發生的那些事,影響巨大的也好,雞毛蒜皮的也罷,都在他的腦海一一浮現。
自今年八月十五,白月國主召開白月大會以來,這大陸上的局勢就變得暗流湧動起來,但不知為何,這一次,他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卻偏偏說不上來。
先說那最近以來最為重大的白月大會,那三個月前的白月大會上,不出他意料的,白月國主藉此機會提出要肅清這世上仍舊殘存的所有異族,但出乎季南瀟意料的是,這次那些白月國北部的十二個小國這次竟然統一了戰線,全部選擇直接否決了這一提案。
在有這十二國帶頭否決之後,這一提案自然也就草草略過。
而向來群龍無首的十二國這次竟然統一了戰線,這其中要是沒人暗中主導,怎麼樣他都不信...在這暗中主導一切的,極有可能就是十年前被白月國主趕盡卻未殺絕的葉族殘黨。
想到這裡,季南瀟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看著面前那年末競演的影像,再次陷入了沉思。
像今日這樣的十族競演是十年前那場改革之後才開始的,而葉族也正是因為這,在十年前叛逃出了白月國....
而在十年之前,其實根本也沒有年末競演這一說,那時候比賽的方式,都是擂臺比試,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只要你的實力足夠強橫,不論遇上什麼樣的情況,都可以遊刃有餘地解決...
在十年前的改革之後,像這樣的年末競演,才愈來愈被看重,而這種方式,其實是最為貼合實戰以及軍事作戰的。
所以比較合理的解釋,是白月國主可能提前預見到了將來白月國會有戰亂,所以才用的這種近乎極端的快速培養人才的改革。
但如果是為了防止北方十二國的,那不是等於作繭自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要知道原本那十二小國只要是各懷鬼胎就不會那麼輕易地聯合起來,唯一一次破天荒地組成了聯合軍,也是被楊乘君的晝虎衛欺負得過了頭。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單一國家根本無法對白月國造成一點威脅。
而現在,那十二國有九成機率是之前那差點被殺盡了的葉族殘黨在背後當推手給聯合起來的。
但如果是那白月國主早就料到會這樣的話,當初不做那改革,一切如常,那十二國自然而然也不會造成威脅。
甚至只要假以時日,並且謀劃得當的話,那北境十二國,絕對可以徐徐圖之。
這一切,看過去像是一個解不開的因果迴圈,但不知為何,季南瀟卻總覺得,這裡面可能藏著些什麼...
每一次他想到這裡,總覺得窺探到了什麼端倪,但好像又什麼都沒抓住,他再次用力揉了揉眉心...
就在這時,此時的大殿門口,有一位衣著樸素的女子,神色淡然,身著一襲青衣,單手負後,緩步前行。舉手投足間,都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獨有的氣場,這樣的姿態和氣場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多少有些古怪。
但如果這個人是白月國主的話,這一切卻都解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