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遊?”名字聽起來不錯,週三的第一感覺,而且看這神光內斂的樣子,估計“質量”也不錯。
“怎麼?傻了?”誅心池說,語氣裡有著毫不掩飾的鄙視。
“這麼文雅的名字,怎麼能配你這個貨?”週三沒有回答誅心池的問題,倒是又扔出了一個問題,而這問題對於誅心池來說,不亞於一坨屎扣在自己的腦袋上。
“不喜歡?不喜歡就還給我。”說話間,週三手裡的幽遊已經開始閃動,看樣子,下一刻真的有飛走的跡象。
“說吧,求我啥事。”週三手掌瞬間抓緊,老子辛辛苦苦的折騰下來,不能空著手回去,而且自己現在的狀態也是前途渺茫、生死未卜的狀態,看這幽遊估計也是個厲害傢伙,能多點實力就多點實力,至於為了這實力付出點什麼,那都是後話了,能辦就辦,不能辦也沒辦法,何況自己還不知道能活到哪天呢。週三本著能活一天算一會的原則,痛快的拿起了幽遊。
“算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扇子裡有我的一點意念,你收了自然能夠接收資訊。”誅心池說。
“現在你可以收了它了。”
“怎麼收?”週三看著手心裡緩慢轉動的幽遊扇。
“收法寶不會嗎?”誅心池覺得自己好像做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週三坐在地上,一根手指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這根手指,擠血呢。
鬱悶、無比的鬱悶,週三的心情現在就像十五天沒有上廁所一樣,不單單是心裡鬱悶,連肚子都鬱悶。自己這狀態,怎麼可能有血?小說上都寫,滴上一滴精血,然後寶物就歸自己了,可是自己現在是真沒血呀。
“喂~喂~”週三朝著空蕩蕩的空間喊著。
唉,誅心池自然能夠看見週三如今的情況,起初倒是很高興,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的交流,但是誅心池卻發現自己能夠看見這個小傢伙鬱悶,自己就打心眼裡高興,但是看著他如此折騰了快十分鐘了,卻不由的有點擔心。
自己不會是選了個傻子吧?誅心池一臉震驚的看著週三在那裡鼓搗。
突然,週三站了起來,幽遊依然就是那樣漂浮在那裡。週三死死的盯著幽遊轉動,眼睛裡似乎不斷的流動著光芒。似乎是因為瞪的累了,週三眼睛突然閉了起來,頭微微後仰,有點像如今職場中那些埋在案頭工作而頸椎不好的年輕人。
很快,週三低頭,眼睛睜開。
一瞬間,誅心池在週三的眼中看到了瘋狂的光芒,光芒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誅心池卻肯定的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瘋狂,而且是那種徹頭徹尾、不留任何餘地的瘋狂。
這傢伙,要幹……幹……啥?!!!!誅心池心裡的想法還沒有結束,嘴巴就已經被下一幕震驚的大大的張開,一時間雷鳴般的聲音在地府中炸響,一個“啥”字,無比清晰的炸響在地府所有人的腦袋裡。
誅心池眼中的週三已經把幽遊抓起,然後狂暴的塞進了嘴裡,是狂暴,真正的狂暴。像給開膛破肚的鴨子肚子裡塞調料一樣,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憐憫,目的只有塞進去。
雖然幽遊只有拇指大小,但是……但是……那畢竟是超脫了所有武器範疇的武器呀,就算什麼都不是,但是起碼這玩意也不是吃的呀。而且……
週三不知道,但是誅心池卻是一清二楚,畢竟,幽遊就是他弄出來的東西,這東西上蘊藏的能量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而且這個一般還不是那種普通的一般。
“小子……”誅心池正要阻止,卻見週三已經齜牙咧嘴的脖子一梗。
“咽……咽……嚥下去……了?”誅心池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自己本以為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觸動自己的神經,但是如今眼前的一幕卻讓自己明白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誅心池看著週三,眼神裡多少還是有著一點可惜的成分,畢竟眼前的這個小傢伙還不錯,雖然從他的身上沒有看見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但是直來直去性格卻也證明眼前的小傢伙不是壞人,而且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肯定也是有著大氣運的人,可惜就是這樣的一個不錯的苗子,如今就要魂飛魄散了,這讓誅心池心裡多少有些不甘。
“只是可惜了這個小傢伙了。”誅心池已經在心裡為週三默哀了,自己雖然有通天的本事,但是卻因為種種限制,自己如今只能是這麼遠遠的看著。
啊!
毫無徵兆的慘叫聲響起,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
週三蜷縮著身子,如同下了油鍋的蝦米一樣,劇烈的抽動著。
“嗯?”看到這一幕,誅心池卻反常的沒有出現默哀應有的表情,反倒是有點……詫異。
“沒爆?看來……有戲?”誅心池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嗷……啊……嗷……嗷……
週三的慘叫聲不停的在空間裡迴盪著。
自己從吞下這幽遊的那一刻就已經後悔了。
入口冰涼,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冰涼的觸感中還帶著一絲絲的青澀氣息,那感覺就像深秋一身臭汗的躺在滿是露水的草地上一點。只可惜那種美到幾乎讓自己起飛的感覺只維持了短短的一個瞬間,隨後澎湃的寒意瞬間就將週三全身籠罩,週三甚至感覺就連自己的意識都被瞬間凍成了冰雕,神經裡流動的也不再是神經訊號,而是一片片細小但卻鋒利如刀的冰花,不停的在自己的神經裡傳遞著痛苦的資訊。
“不要。”週三意識裡最後一點想法,可惜就連想法也已經變的疼痛,轉息之間,週三被自己這最後的一點想法疼暈了過去。
週三的身體依然在不停的抽搐著,只是抽搐的頻率卻是越來越慢,一層淡淡的霧氣從週三的身上冒出,隨後緩緩的匯聚在週三的身上,週三整個人開始變的模糊,片刻之後,週三已經被一層薄薄的冰覆蓋了起來,依然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像冬天市場上賣的冰蝦一樣,泛著青紫、無助的顏色。
誅心池就那樣直直的盯著週三,直到一聲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冷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