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季末早早的讓司機送她到和曾老師約好的演出現場,一下車就看到一個身穿舞衣長得與季末有幾分相似的芭蕾舞演員的照片被放大掛在門口,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童心!而那個人正是季末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現在申陽芭蕾舞團的首席。
“看來這幾年童心的發展也很好。”曾裘熟悉童心,當年她帶著季末的時候經常會和童心同場較量,童心是被公認的具有很高天分和靈氣的芭蕾舞演員,她比季末小了兩歲,是今年才剛剛被申陽芭蕾團從德國挖來的明星。
“是啊,她一直都很優秀。”童心,對於季末來說更多的是個競爭對手,至於她們想斷也斷不了的血緣關係是她們兩個人都盡力避免的話題。
“走吧,快開場了。”
這次申陽芭蕾舞團公演的節目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胡桃夾子》,作為一個老牌的芭蕾舞作品一再的被改編本身就具有著挑戰的意義。
坐在臺下的季末看著音樂響起,舞者隨之而動的優美身子,手指無意識的打著節拍,胡桃夾子……她過去也跳過,眼前的舞蹈畫面和過去自己練舞的場景交替在腦海中浮現,坐在一邊的曾裘早就感受到季末內心不能抑制的激動就清楚這個女孩內心對芭蕾有著多麼深厚的熱愛,雖然她總否認對芭蕾的感情。
當童心出場的時候,季末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童心的舞蹈功力又精進了許多,這些年她為著自己的夢想而努力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追逐著一段不切實際的婚姻中不可自拔,此刻的她羨慕著在舞臺上盡情釋放自己的童心,彷彿看到了過去在舞臺上快樂的自己。
當全場落幕時,掌聲響起,季末去獨自一個人悄悄的走到場外沉澱一下自己的思緒。
“季末!”
季末回頭看到的是連舞衣都沒來得及換的童心。
“有事?”
“你今天怎麼會來?”
“我的老師,就是曾裘老師,你應該聽說過,她從國外回來想在申陽看一場芭蕾舞演出。”
“是……這樣啊?”童心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又漸漸暗了下去,她在心中嘲笑著自己,在臺上的時候看到季末坐在下面,頓時感到非常的高興,她還以為她是特意來看她的,但是想也知道她怎麼可能來看她呀。
“恩,跳的很好,恭喜你!”不冷不淡的語氣,完全看不出她們有多親密,但也不至於像別人裡的同父異母的姐妹恨不得要撕了對方那般不堪。
“你,你真的放棄芭蕾了嗎?”
“童小姐,我好像已經放棄兩年了。”
“我最近才回國,那時我在德國聽說你被英國皇家芭蕾舞團錄取了,還以為你會留在那裡。”童心那時候在聽到季末考進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時候是真的很高興,還對著她的爸爸說將來也要像季末一樣去英國,但是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她放棄名額的訊息才知道她要結婚了。
“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你那邊應該還有事吧,我就不打擾了。”季末是真的不喜歡和童心說話,每次和她說話都覺得非常的吃力,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好像都不對一樣。知道大人們的那些往事,所以清楚不應該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全部算在童心的頭上,但每次看到她又分分鐘的在提醒她媽媽在婚姻的掙扎有多麼的可悲。
季末乾脆客氣的道別,只想快點轉身離開這裡。
“姐姐。”
“童小姐,我說過,這個稱呼不要叫,我不是你的姐姐,好嗎?”在童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時候她就已經將季末認定為自己的姐姐不可,她喜歡季末,說不上為什麼,也許是季末每次隱忍的樣子都讓她難受,內心隱約的罪惡感讓她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季末。
“對……對不起!只是我們很久才能見到一面。”
“是的,我們很久再見到一面,我以為在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還是不要見的比較好,你認為呢?童小姐。”
“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就好,今天的演出很精彩,你跳的也很好,期待看到你更好的作品。”
這次季末真的沒有再理她走到了門口大廳等老師出來,直到走出大廳才趕到胸口原本窒息的感覺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