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鬱成功難得有興致約葉暮塵一起出海釣魚。
“暮塵,還是隻有你能陪我這個老頭子一起啊。”鬱夏耐不住釣魚的枯燥,通常坐不到5分鐘就開始在位子上扭屁股了,自己女兒有多少斤兩他清楚的很,所以拉著葉暮塵海釣時沒考慮帶鬱夏。
“夏夏知道了會難過的。”在不知不覺中,他們三個人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鬱成功教他圍棋、教了他海釣,那些都是鬱夏都沒興趣學卻堅持教著他的。
“不會,我們家的姑娘最大的優點就是神經粗。”女兒再貼心,卻也有不能對她說的話,反倒是葉暮塵可以。
他已經完全成長到讓他用男人對男人的態度去對待他了。
“義父怎麼今天那麼有興致的出海?”葉暮塵熟練的開著遊船,一旁的鬱成功和他一起坐在駕駛室裡拿著灌啤酒慢慢的喝著。
“夏夏最近吵著說要吃石斑魚,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掉一條回去給她。”
遊艇一點點的駛向大海離岸越來越遠,十一月颳起的秋風也起了寒意。
葉暮塵能想象的到調皮的鬱夏在鬱成功面前一副耍賴的摸樣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她就是三分鐘熱度。”
“可是啊,即使三分鐘熱度我也想滿足她,大概做爸爸的都是這樣。” 語氣裡有惆悵,年齡越來越大,女兒長的又太快,能寵著她的日子也沒有以為的那麼長久。可這一切在葉暮塵看來更是嘲諷,他那麼疼愛著自己的女兒,就沒有想過其他人也有想對自己孩子好的爸爸
嗎? “暮塵啊,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今年年底,你的生日宴會,我將正式退出鬱氏。”這也是鬱成功約葉暮塵出來的主要原因。他早就想退出了,高處不勝寒的味道並不是那麼的美好,這些年要不是為了兩
個孩子可能他早就放棄了。
“義父,這個事情其實並不著急。”葉暮塵是真的對鬱氏沒興趣。 “年輕人的時間太寶貴了,我也知道你對做娛樂業並不感興趣,早點接手之後公司你想怎麼搞都隨便你去了。”鬱氏是從地下賭場起家,到後來主攻娛樂產業,但鬱成功知道這些都不是葉暮塵感興趣的
“義父,我……”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暮塵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沒關係的。我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兒子而不是一個接班人,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我都會支援你。”這是原自一個父親對孩子毫無保留的愛護,他
們不是親生父子,只是鬱成功一直記得自己所虧欠的,所以理所當然的對葉暮塵好。
如果不知道那些真相,那他也許可以坦然的接受。
可是隻要想起父母的血海深仇,那鬱成功做的所有一切在他眼裡不過是種欺騙和偽善。
“還有啊,暮塵……我的夏夏,還是要多多拜託你啊。”這話說的有點無奈又誠懇,鬱夏對葉暮塵的一根筋讓他多少會有些擔心。
“夏夏她很好。”葉暮塵並沒有正面的回答鬱成功的問題,鬱夏從來都不會是他的責任。
“我們家的丫頭啊,什麼都好就是傻乎乎的,偶爾會搞不清楚狀況分不清親情和愛情,你要多辛苦點了啊。”
“義父的意思是?” “看著你和夏夏一起長大,如果有天夏夏真的嫁給了你,我會很放心;但暮塵,我從來沒有過你一定要娶她的念頭,感情的事情還是交給緣分,哪怕你的緣分不是夏夏,我也會依然祝福你。”一番發自
內府的真心話刺到了了葉暮塵原本冷漠的心。
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讓他能在親女兒和養子之間沒有毫無任何偏袒?
鬱成功不知道葉暮塵的真正底細,雖然他看的出葉暮塵對女兒的並不走心,但一直都以為他是出於報恩的心態替自己好好照顧鬱夏,但他並的不需要葉暮塵做到這種地步。
“放心義父,我會和鬱夏好好的。”
好好的?至於怎麼個“好”法就不清楚了。
“動了動了!”突然鬱成功感到自己魚竿的抖動立刻收線,運氣很好果然釣到了石斑魚。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暮塵。”
“夏夏看到會很高興的。” 鬱成功笑得一臉滿足,沒有急著要回去的意思,仍舊坐在船頭看著日落,隨意太陽漸漸迴歸的地平線,內心跟著特別的安寧。等到退休了,他就可以真的放下肩膀上的重量了,終於可以過上自己夢寐
以求的日子了。
“義父在想什麼?”
“在想一個老朋友,我也到了年紀越大越喜歡回憶的時候了。”
“哦?是個什麼樣的朋友。”
“一個……發自內心尊敬的朋友。”
“他現在人呢?”葉暮塵問的隨意,可探究的神情卻死死的看著鬱成功,可惜他沉浸在回憶裡完全沒有感覺到葉暮塵的怪異。
“他啊,在大海里吧。”也許在這片大海的某一處就躺著始終沒有找到的葉宇修吧。
“被義父這麼記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葉暮塵問的漫不經心,心中卻被仇恨填滿,想到他的父親死的那麼淒涼。
作為一個臥底,就連死後都不會有官方的人出來為他洗刷身份,到死的那刻——他的父親都是個販毒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