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阿公背心的男人,下巴留著濃密的絡腮鬍,紮了一個簡單的短辮,眼神卻透著說不清的哀傷。 “隱世?談不上,年輕的時候忙著賺錢,總以為自己為家庭付出了很多。總是不耐的應付著妻子,我很忙,我要賺錢,旅行的時間要等我有空,孩子再等等,等我們經濟更好一點得時候,是不是覺得很
爛俗得劇情?”老闆點了一支菸,放在一旁卻沒有抽得衝動。
“後來你太忙了,離婚了?”季末猜想著後面發生的故事。
“離婚反而好了啊,離婚的話……她也不會死了。”
“唉?” “明明每天生活在一起,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她的話越來越少,笑容幾乎不見了,我卻還不停的埋怨著她的不體諒,後來連家都索性不回了。”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他有了足夠的錢,足夠
多的女人,卻漸漸忘了最初努力的目的。
“後來呢?”
“後來?抑鬱症,自殺了。”至於當中那些過程他已經模糊不清,只記得最後她自殺的通知還是鄰居聯絡的他。
“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又有什麼意義。”說著沒有意義,但他放掉了過去的一切,褪下筆挺的西裝,每天穿的破破爛爛的老舊背心,來到曾答應了妻子一遍又一遍失約的地方,帶著她的骨灰,餘生都打算在這裡
為她守著一座孤墳。
老闆的故事,季末聽的心酸,這個世界有太多讓人遺憾的愛情,若終究無法圓滿,放棄就是唯一的生途。
……
申陽城
隨著季末與凌墨白的逃離,唐景清成了被拋下的那個人,當他接到蘇阿姨來的訊息——季末失蹤!誰都不曾想過在這三天裡,這個男人過的多麼的煎熬。 凌墨白隱藏了他們的行蹤,唐景清一時半會查不到線索,除了焦急的等待什麼都做不了,這種不安與心慌壓得他喘不過氣。提取監控發現早上除了謝一楠來過淡水別墅以外他就有了不好得預感,特別
是看到地上被季末砸爛了得江詩丹頓手錶,心裡隱約似乎猜到了什麼。
“去過淡水別墅了?”唐景清來到謝一楠的公寓中,一臉嚴肅的問到。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有什麼好問的?”謝一楠想大聲的發笑,多久時間沒有主動找過他的男人,現在卻為了季末那麼“積極”的找上了門。
“對她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讓我想想,好像不過就是男人女人風花雪月的事情吧。”謝一楠笑的猖狂,可笑著笑著卻流出了眼淚。
“你算計我!”她利用自己對她的好,反過來當作武器傷害季末。 “是啊,我就是玩了最後一點小心機。但是唐景清,你還沒看出來嗎?為了點風吹草動就要拋下你的人到底哪裡值得你那麼愛!”這才是謝一楠最不甘的地方,明明她們都是一樣的“卑鄙”,為什麼就那
麼天差地別?
她記得那會唐家逼他商業聯姻,自己一走了之的時候可沒見他那麼激動過。 “她哪裡都值得我愛!謝一楠,從今以後離季末遠一點,這麼多年的情分別讓我最後出手對付你。”即使唐景清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平穩不帶多少的情緒,更談不上兇狠。但謝一楠知道這不是威脅,而
是最後通牒!憑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想毀的她身敗名裂,太容易了。
他是真的起了為季末要動她的心!
……
唐景清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謝一楠身上浪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季末的下落,但心裡並不是一點都沒有底,畢竟這個時候和季末一起消失的凌墨白就足夠證明問題了。
整個申陽城,有能力掩蓋行蹤做到極致的沒多少人,外交世家的凌家就完全做的到。
“你先不要著急,不用多久一定能找到。”葉暮塵也覺得他們兩人最近簡直是見鬼了,不是她找他,就是他找她。
“她怕是真的不想和我過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從季末失蹤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他都沒有合過眼。過去再多的爭執,也沒有像這次一走了之過。
“先別太灰心,只要找到人,總會有機會的。”哪裡像他,用盡了各種辦法,但依舊不知鬱夏身在何方,甚至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只是,他們果然找到了季末的下落,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方式。
…… 最近一張照片突然在網路上火了起來,原來是俊男美女的組合被客棧老闆隨意的抓拍的一張凌墨白含情脈脈凝視季末的照片放到了網上,本來不過想隨便得瑟一下洱海到處是浪漫,只是小範圍的宣傳
卻偏偏被大量的轉載,轉載的時候還不忘被蓋上各種愛情的華麗語句。
比如: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對我而言,你就是全世界。